“这鸡与吉谐音,古往今来,一直被视为吉祥之禽。”
“今日沈大人到,正好这幅画被呈上来,想必,定是吉兆,您说是与不是?”
赵尽忠抬眼望向沈一川,试探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赵大人所言甚是!”
沈一川随声答话,语气平缓。
见对方这副神情,赵尽忠悬着的心已然放下了一多半。
与此同时,沈一川朝门口青年将军处望了眼,赵尽忠领会其意思。
“哦,沈大人,那个是我的副将!”
“秦旌啊,这里无事,你先且退下吧!”
语毕,自打进来便一直守在门口的秦旌双手抱拳,领命退出。
行动间,身上甲胄刮出一阵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赵尽忠接旨!”
瞅着秦旌退出堂内,沈一川第一时间扭转回头,正色宣告。
闻听此言,赵尽忠挺了挺大身板,从桌案后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叩领圣谕。
“皇上口谕国事为艰,裁军之事,势在必行,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兵部尚书赵尽忠,务必笃定决心,将旨意贯彻到底!”
“不要有所顾忌,更无需畏畏尾,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告诉他,不要怕得罪人,朕在后面定会给他撑着,叫他坚决执行!”
这番话一出,赵尽忠这些日子来心中的憋闷与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说句实话,这类挡在外面干实事的朝中大员,最怕最忌惮的其实便就是皇上的不信任。
要做事,不破不立,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遭朝野非议,政敌攻击弹劾,这都是常有的事,如此时背后的顶头上司对自己缺乏信任,亦或对整件事失去信心,那就赵尽忠自身身家性命而言,绝对是异常危险的。
现如今,皇上在这举步维艰的节骨眼上,能给自己这样的口谕,无异于为赵尽忠打了一剂强心针,叫他接下来的行动有了主心骨,多了几分魄力与勇气。
“皇上啊!”
赵尽忠单膝跪着,想起这一月来的遭遇,眼眶已有些湿润。
“赵大人快请起!”
沈一川见赵尽忠如此,心中也是唏嘘,裁军之事的难度甚大,牵扯甚广,这他作为全国最大情报部门长官之锦衣卫指挥使,当然是知道的。
眼下,其感念赵尽忠为人忠勇,真心实意地上前搀扶。
赵尽忠起身后,长舒了口气,拍了拍沈一川肩膀,咧嘴豪爽地笑了笑。
“沈大人,此番从海京一路飞奔到辽州,路上多有辛苦!”
“秦旌,秦旌!”
赵尽忠唤着门外副将。
“赵大人,这次过来,皇上还吩咐,叫我派几名锦衣卫给你,一是担心大人安危,可贴身守卫,二嘛,锦衣卫身份特殊,留几人在大人跟前,您行事躯遣亦有帮助!”
闻言,赵尽忠神色略滞了下,转瞬恢复如常。
门外秦旌副将听得召唤,推门而入。
“赵大人!”说着行礼拱手。
“秦旌啊,沈大人一行人远道而来,一路奔波甚为辛苦,你去备一席酒菜,稍后我亲自为沈大人他们洗尘!”赵尽忠朗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