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吃了一口青菜,道“不要说的那么严肃,只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的身份会更加单纯一些。比如是以朋友身份!”
杜嘉与又为青柠续上一杯茶,“白青柠,你这么理智,我会伤心的。”
青柠颇为不以为然道“可别,不要把铁子伪装成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在与谁信息?”
“你道是谁?”
青柠一脸狡黠道“某人神往之人!”
杜嘉与靠在椅子上,双臂环胸,笑道“我很好奇,这样的你,怎么会给我母亲端庄贤淑的错觉呢?”
“我的形象到底有多么的惨淡,才能让你出如此感慨?”
“惨淡倒不至于,但也没那些木头美人的影子!”
“端庄贤淑何时成了木讷?你对端庄贤淑的理解有误!”
杜嘉与大抵看着青柠吃的香甜,不由得也动起了筷子,“你不觉得话题有点偏题吗?”
青柠接话道“哦!那你说说你何时与你那前女友再续前缘?”
杜嘉与给青柠夹了一筷子她最爱的笋尖,不甚友好道“你还是吃你的饭去吧!”
青柠抬起头,不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而杜嘉与则不由看呆了去。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饭后,路上的行人渐少,碍于路上积雪过厚,零星的车辆也是缓慢行驶而过。这座小城好像突然安静下来,大抵是在冰雪的魔法中悄然而睡!
空中依旧飘着雪花,大小似盐粒一般,细细簌簌地飘落而下,落在光面的羽绒服上,甚至能惊出一些细微的响声。雪地在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许些光彩,好似这地面是由无数的碎钻堆嵌而成,平白贵重了起来,让人不舍得践踏。
青柠叹息道“唯忆夜深新雪后,新昌台上七株松。这雪竟的确美,怪不得引得古今中外多少文人骚客竞相咏叹!”
杜嘉与配合着青柠的步子,“男子可没女子那么多的情怀,想得也更务实一些,比如下雪之后,最为头疼的扫雪,雪消融之时的遍地泥泞。”
听到此番言论,青柠不由地想到了蜀地归来时,与墨禹辰曾踏雪行走。她想着“白头”,他却想着“着凉”,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言论,曾惹得她心中暗自烦闷。如今想来,这股烦闷来的过于矫情,不过只是一个不一致的想法而已!生我父母者,尚且不懂自己子女的心思,更何况仅是相知几月的旁人?
“男子来自火星,女子来自于金星,本不是同一个星球的物种,思维不同也是正常。只不过为了生物本能的生殖繁衍,将两种物种被迫绑定在一起,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杜嘉与听后不由笑得开怀,随即反问“你我的思维差距有这么大吗?”
“不是大,是压根不在一个维度上!男子看似简单却理性,女性看起来复杂却感性,两人的需求根本不一致,即便是短暂的相逢也如两条直线相交之后,只会分离的越远。”
“那为何有的夫妻能做到相敬如宾?”杜嘉与试图推翻这种言论,思虑良久问道。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和谐!却不知想要达到长远的和谐,必有一个人削平了自己的锋芒与个性,只为迎合枕边之人。这个重塑的过程中,被牺牲的往往是女人!”
“你的这番言论让我对男女关系再无期待!”
青柠叹了口气道“你倒是值得期待的,在任何一段婚姻中,男性往往是利益既得者。倒是女人,将自己的人生的奇迹寄托在一个踩着五彩祥云的盖世英雄身上,可不曾想,普世的盖世英雄尚且拯救不了自己,哪来的余力救赎他人?这注定是一个含着悲剧色调的荒谬的自我幻想!可惜,她们傻的可怜,没被伤的遍体鳞伤,断不会先行放弃!”
“你呢?既然能看透,是不是就不会再期待?”
“错了,看清真相是我的理智,但这无法遏制我感性的那部分!我依旧会期待,会希冀,多么矛盾而又愚蠢的想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过自取灭亡!”
杜嘉与问道“你……还在期待他吗?”
青柠的脚尖踢散一片积雪,几片白色落英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缓缓落在前方的雪地上,看不出踪迹!她真诚地说道“我们再无可能!只是时间冲刷掉了我的怨恨,余留下一些浅浅的美好,见证着那段时光中我的不悔!”
“再无可能不是再无期待啊!”
青柠说不清自己的思绪,也许他与墨禹辰的分别中,缺乏了她的主动,所以,导致她在认清现实后,仍有余留着一分不甘。
青柠无甚底气地说道“我不期待!”
杜嘉与质疑道“你的话能说服自己吗?”
墨禹辰在她身心中刻下的烙印似乎尚未消磨,不知道这些余威尚存的痕迹是不是期待?青柠不懂,只是顽固地维持着自己可怜的尊严,重复道“我不期待!”只是这话不知是用来说服自己,还是说与让人听的!
杜嘉与轻笑了一声,未加评价!只见他信步前行,脚踩在新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蜀地香距离青柠的住处并不远,走路回去也不过十多分钟!说话间,已遥遥望见青柠所在的单位!
杜嘉与似乎心有不甘,又似有意戏弄,再次提起饭前已尽的话题,“青柠,你说我们这两个伤心人,能凑出一颗完整的心吗?”
青柠低着头,“怕你余留的半颗心里,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孙妍!”
杜嘉与难辨真假地说道“你不到我心里看看怎么知道?”
“如果没有听过你的故事,真要被你装到了。”
杜嘉与佯装惋惜道“哎!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坦诚!”
杜嘉与的身量很高,保守起见已过了一米八。青柠需要微微仰起头,方才能看真切他的表情。小雪粒见状,偷偷潜进她温暖的脖间,青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重新缩起了脖子,像一只受惊得小鸟。
“你可莫再要说那些真假难辨的话了,如果我一时不甚,浮想联翩,生出许些不切实际的遐想,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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