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奶油糊了满桌,在场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杰森的整个脑袋都是白色的,因为我摁着他的头把蛋糕糊在了他脸上。
“噫,我要先去洗把脸。”史蒂芬妮说。
“我先。”卡珊德拉眨眼睛已经到了厕所门口。
迪克一只手插进门里,“等下等下,算我一个。”
我用纸草草擦掉脸上的奶油,和提姆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提姆身上被糊得不成人样,宛如得了白化症的泥脸人。如果单看毛色,他现在确实挺像鸭子的。
我给他好心递了张纸巾,让他好歹把眼睛露出来。
“你许了什么愿望?”我问道。
“需要我提醒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提姆说。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不是为了配合一下流程吗?”
提姆看了我一眼,藏在奶油胡子底下的嘴角勾起来,“其实还挺好猜的。”
他笑了笑,“自从我找上布鲁斯之后,每年生日我都许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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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我怎么知道你许了什么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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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凌晨嗨到天亮。
杰森搞了一箱酒回来,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喝酒很行。结果半杯酒下肚,二哥的脸上就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红晕。
他握着酒杯,露出又憨又傻的笑容,趁所有人不备灵活地啪嗒跳上茶几。玻璃茶几在一百八十磅的重量下发出脆弱的呻吟。
“我有礼物,要送给鸟宝宝!”他高举酒杯大声宣布。
我胆颤心惊,“茶几,茶几要碎了!”
杰森正色,双脚踩着玻璃桌面稳如泰山,“我自己写了一首小诗,今天鸟宝宝的生日,我要为他朗诵这首诗!”
迪克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鼓掌,“好耶,杰森你太棒了!”他假惺惺地揩掉不存在的眼泪,“我已经开始哭了。”
有了迪克捧场,杰森气场更足,他仰头豪气干云地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把酒杯往地上一扔。我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接住险些粉身碎骨的酒杯,只听见杰森站在茶几上开始大声背诵他写的诗歌。
字字珠玑,句句含情,听得提姆眼中含泪,“这酒的度数是多少?”
“不知道。”史蒂芬妮说,我转头看她,心中暗道不妙,金发美女脸上美丽的薄红是如此似曾相识。
史蒂芬妮拎着酒瓶欢呼,“我给大家助助兴!”
说完,她提着酒瓶啪嗒跳上茶几,可怜的茶几发出不堪重负的绝望呼喊,史蒂芬妮对瓶口吹了一大口,“你们想看我跳什么舞?”
别了吧,茶几君要坚持不住了,快停下啊!
达米安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你会跳黑帮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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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茶几上跳不开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迪克宛若一台无情的鼓掌机器,用热情的掌声撺掇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皱眉歪头。我心中大舒一口气,“这么离谱的要求怎么可能……”
“一个人是跳不了黑帮摇的,”史蒂芬妮严肃地说,神情无比认真,“把茶几摆开,我要和杰森一起跳!”
“好耶!”诸位损人的欢呼声淹没了我崩溃的问句。
迪克兴致勃勃,“人数不够,我也来。”他上去和醉到脚步不稳的杰森一块搬开茶几,往最中间一站,“我是c位,我是小飞机格雷森。”
你清醒一点!提姆拿出手机在录像了!
芭芭拉忍笑连上了蓝牙音响,这个音响我们本来是打算拿来放生日快乐歌的,没想到竟是拿来放了黑帮摇。
在一片销魂的“啊~我高大伟”中,迪克和史蒂芬妮、杰森利落地滑步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