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个个穿着白色长衫,手持折纸扇,头顶解元巾,一副书生的打扮。走在最前面是一名老者,长须灰白,双目矍铄,披着一条黑色鹤氅,在旁人的搀扶下频频与周围的人群点头致意,颇有些大家风范。
老者名叫墨云生,今年已是古稀之年,他早些时曾中过举人,听说还当过州衙主簿。前几年告老还乡,在东城开了个私塾,因为其名望,附近村镇的乡绅员外们即便花大价钱也要把自家的孩子送进来,更机灵点儿的甚至还往家里塞了俩丫鬟,弄得老头儿好几次都没来上早课,
今日花灯佳节,墨云生带着弟子们来到醉春楼吟诗作对。
有弟子见到满屋的女眷,一时有些羞臊,觉得这些人有辱斯文,墨云生听后训斥道“肤浅!圣人曰有教无类,烟花之地何以?更应感受诗文典籍之意,若能通过我等感化,自此弃恶从良,岂不是大德?”
众弟子听后无不汗颜,纷纷告罪”吾师思想高远,弟子未能望其项背!”
江离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醉春楼的老鸨子看到墨云生,当下小跑两步来到身前,一脸谄媚道“
“哎呦喂,墨大家一来,我这小店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柱子,快快快,领墨大家去春字号厢房!”
“不必了。”
墨云生摆手道“今日花灯佳节,我带学生来此地只为探讨诗文,你且在这大堂多摆几张桌子即可。”
说完,墨云生扔给老鸨子一个钱袋“每人再来一壶春玉酿。”
“好嘞,您请好吧!”老鸨子瞟了眼钱袋,顿时喜笑颜开招呼着一旁的龟公“柱子!你还楞什么呢!赶紧多摆几张桌子啊!墨大家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备酒!”
墨云生点了点头,找了最当中的一个位置,双肩微抖,鹤氅顺势滑落,身后的弟子眼疾手快将鹤氅拿在手中,一旁的龟公则迅拿着袖口擦了擦桌子,待墨云生挥手这才一脸谄媚的退了下去。
而原本大堂中的人也是纷纷退去,给那些个弟子让座。
一番操作下来,江离看的是连连咋舌。
“这逼装的真好。“
江离心中偷笑,刚给自己倒了杯酒,突然旁边有人拍了下自己,江离抬头,现刚刚那个接鹤氅的书生站在自己身旁,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你去他处。”书生居高临下的说道。
“嗯?”
江离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不懂吗?”见状,那书生显得有些不耐烦“一会儿我将于老师谈文论道,这位子让给我”
“呵!”
听到这话,江离被气笑了
“这位置写你名了?或者你叫它一声,它要是答应我就离开,怎么样?”
“你!”
书生没想到江离如此强硬,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袋子扔到桌上
“这是十两银子,我买你这个座位!”
“不卖!”
江离把玩着酒杯,懒洋洋的说道。
“有道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一千两。。。。。。。。。那,那倒可以商量一下。”
“一千两!”书生惊道“你穷疯了吧!”
“没有啊?没有你在这充什么大款?”
“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