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和背被他的手掌揽住,他微微低头,鼻梁上的三角形小痣,在台灯散出的如?同?皎月般的光亮里,异常清晰。
那是只有与他鼻尖绒毛相蹭、呼吸交错纠缠的时候,才能看三角形小痣。
而?此刻
宋鱼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快了起来,心?跳咚咚传来,而?一同?传来的,还有隔着?薄薄衣衫的他的心?跳声。
空气几近凝滞。
他忽然低头看住她?的眼睛,轻声叫了她?一声。
“宋鱼,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宋鱼在他突然的指控中,微微睁大了眼睛。
而?他极轻的嗓音里,夹着?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才能听清的气音,湿热的气息抚过?她?的鼻尖唇角。
“你摸进我的房间,折腾我的床,乱开?我的电脑,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要逃跑不说,还明晃晃地趴在我怀里”
他问她?。
“你这,已经不仅是暗示了吧?或者,你希望我怎么回应?”
他的指控和问话,令宋鱼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慌乱了起来。
她?想说她?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可他刚才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她?确确实实做了的。
宋鱼:“”
她?无话可说了。
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再不走,恐怕今天晚上,要走不了了。
宋鱼仅有的米粒一样大的胆子,在这瞬间壮了起来。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说不清是不是占便宜地又摸了他一把,反正仓皇直起了身,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逃也似地跑出来他的卧室,逃回了自己的小窝里。
房间里只剩下宋鱼带起来的疾风。
姜延周仍旧半倚在书桌上,目光朝着?她?房间的方向看过?去。
半晌,低声说了一句。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进我的房间,可就”
男人极轻地歪了下头。
宋鱼心?脏狂跳到睡觉都没完全正常下来。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令她?心?脏狂跳的情况,只能一边检讨自己犯傻犯呆,一边提醒自己不能再稀里糊涂进错房间了。
当天晚上,宋鱼几乎没敢出卧室,第二天也是听着?某人上班去了,反复确认后才溜了出来。
小老鼠总是在二房东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大摇大摆地出来溜溜达达。
桌上有二房东留的饭,小老鼠今天有点犹豫,毕竟昨天被二房东抓现行了,但她?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还是把饭吃了。
肚子填饱,精神也好了起来。
宋鱼先去画了会画,又接到了一个网友的稿子,收入又接续了一波,心?情甚是好,突然想到昨天傍晚在公园里写生的学生们,她?把自己的画板也收拾了出来,支在阳台上。
高楼林立的浦市,孟医生的阳台竟然难得视野开?阔,就这么看过?去,值得宋鱼给他来一幅都市美景。
这样的悠闲是宋鱼以前怎么都想不到的,她?把纸盒子折回到纸板,点了外卖,坐在地上画画,不一会画就画得差不多了。
今日阳光明媚,她?用的色彩也明艳得多,和孟顾装饰在墙上的画作风格完全不同?。
那些装饰前面的抽象画,宋鱼看到过?背面的价格,可算是孟医生斥巨资买来的,宋鱼的画不能跟人家比,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能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那么她?不需要斥巨资买画,只要在墙上挂自己的画就好,又便宜,看着?又喜欢。
她?拿着?自己的画在墙上的画框下比量,胡乱幻想之际,门外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