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沙发就不好睡觉,没了大枕头,岂不是更睡不好?
宋鱼很有同理心,抱着他的枕头给他送了出去。
卧室门打开,她见他没在沙发上,而是坐在餐桌边圆凳上办公。
他好像不会怕冷,只穿着黑色棉质短袖,修身的黑色短袖将他的上身线条勾勒出来,肩背宽阔,线条向下又慢慢收束起来,直至精细的腰身
宋鱼脑袋里已经有了姜延周的人体线条,是虽然写实但又好比漫画人物的那种。
她思绪发散了一下,姜延周闻声转了头看了过来。
宋鱼瞬间回神,“我怕你换了枕头睡不好,把你的小被子不是,是大枕头给你拿过来了。”
姜延周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枕头。
小被子?大枕头?
他又瞧了宋鱼一眼,见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睡衣,怀里抱着的枕头几乎有她半人高,她说着,很是小心地把他的枕头安放在沙发上,还理了理边角。
姜延周:“”
她不会是认为他有小孩子那种恋物癖吧?
姜延周压了压上翘的嘴角,脸上不露分毫,也没有解释、辟谣。
“谢谢。”
她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说完就,赶紧转身要缩回卧室了。
姜延周在她关门之前,说了一句。
“晚安。”
宋鱼关门的手顿了一下。
他的嗓音低醇,明明距她有大半个客厅那么远,却像是贴在她耳边一样。
宋鱼的耳边炸起来一圈小毛毛,胡乱“哦”了一声,飞快关了门。
客厅。
姜延周目光又在卧室门外停留了一会,才缓缓收回,唇角弧度压不住了,轻笑一声继续工作。
一样是在别人家里睡觉,宋鱼在张吉娜家,半夜总要醒来两次,昨晚张吉娜男友在,她几乎一夜都没怎么沉沉睡下,像个支棱着耳朵、半闭着眼睛的兔子,危险略有出现,就能跳起来拔腿跑路。
但在姜延周家,也许是那只神秘浆果味道香薰蜡烛的作用,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九点半了。
宋鱼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心想着九点半了,完蛋了,这可真是迟了大到了,主管要生气不说,被黄姐知道少不了麻烦。
只是等她准备下床的时候,才恍惚想起来,她今天根本就不需要上班,主管也好,黄姐也罢,谁也管不着她了。
凄风苦雨里被裁员的宋鱼,忽然有种天高气清、神清气爽的感觉。
不用受资本的奴役,她现在至少是个自由的人。
想到这,宋鱼很想倒头再睡个回笼觉,但她忽然就想到了房间的主人,姜延周。
宋鱼连忙穿好衣服出了门,客厅空空如也,沙发上的被子和姜延周专属大枕头叠放整齐。
她走了几步,看到了餐桌上的早饭,和留给她的便条:
晚上搬家。
吃了我的饭,帮我收拾东西。
便条压在白瓷盘下面,瓷盘里盛放着一块煎鱼、一颗煮蛋和两片烤吐司,瓷盘旁边则放了一杯橙汁。
宋鱼看着便条上俊逸的字迹,突然想,她要是不吃他的早饭,也不替他收拾东西,他回来会是什么反应。
但这个胡诌的念头也就一秒就被她收了回去,残留的余温与香气在宋鱼鼻尖引诱地转了一下,她忍不住坐了下来。
宋鱼吃到了现成的早饭,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了阳台上透亮的天光。
阳光洒满沙发背,偷溜出一截铺在姜延周的大枕头上,宋鱼顺着光走过去,她扬起头来,在连日的阴雨之后,第一次看到了浦市的蓝天和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