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露恩的光影非常模糊,语言更是带着一种缥缈莫测的味道,她像是隔着无数个世界、无数条时间长河与凡妮莎对话。
对方语气温柔:“确实很麻烦,但我认为你是有办法的,对吧?”
凡妮莎布局两万五千年,当然不止这么一个挥剑就砍的办法。
泰坦们喜欢莽是真的,但那是因为力量太强,不需要过多计算,不是没脑子。
“您和艾泽拉斯是?”凡妮莎沉吟许久,这才试探着询问。
艾露恩像是没听见一样,什么都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
凡妮莎极度怀疑艾露恩就是艾泽拉斯,或者说是这个最强泰坦在未来走到更高层面后,对之前时间的一个投影。
星辰彼端之神,这里面有太多耐人寻味的地方了。
“好吧,这次就如你所愿,但是,记住,你欠我一个答案。”猜想到对方的辈分与资历或许比自己还低,她的语气就没那么恭敬了。
更高层面的道路她还不急着去探询,对于泰坦的这条道路,可以说她才刚刚上路。
这两万五千年的沉睡只是为她开启了一扇门户,距离终点的距离比单细胞生物进化到泰坦的距离还要远,她还有大量的知识需要学习和掌握。
凡妮莎再度举起黑暗偿还者,这次艾露恩没有阻拦她。
她的双眼发出一阵荧光,玄妙繁复的数个抽象符号压制了艾泽拉斯星球内的星魂躁动,她静止了数十秒,整个时间线也随之停顿了下来。
当她看清一切后,手臂用力,抡起大剑,对着星球就砍了下去。
剑刃遇到了巨大的阻碍,有点像是用匕首去割轮胎,迟滞非常大,必须特别用力,才能切割下去。
泰坦不缺力量,稍许阻碍对凡妮莎来说像是不存在一样,稍微加了三分力,从剑刃扬起,到劈开星球,整个过程也就用了两秒钟。
星球被分割成两半,但不是平均分割,断面更是错综复杂,像是狗啃的一样,难看到了极致。
这是凡妮莎特意造成的切割效果,她把萨格拉斯的星魂和原本的艾泽拉斯分割开来,分割出来的那部分里全是混乱与仇恨,而艾泽拉斯也因此而变成了半个星球,她正面的卡利姆多和东部大陆都还在,只不过禁忌之海的东方尽头与迷雾之海的西方尽头全被虚无所取代。
这和凡妮莎最初对艾泽拉斯的理解非常像,艾泽拉斯就不是一颗完整的星球,她只有一半
艾露恩来到她身旁,看着被分割开的星球,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就是最初的不完美,才造就了那最终的完美。”
改变
艾露恩的话让凡妮莎心头产生了一阵海啸般的巨浪,难道说泰坦的这条道路是错的?泰坦已经走到了生命体的终极领域吗?因为自身的完美所以才无法更进一步?
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艾泽拉斯的泰坦并没有最终诞生,她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呵呵”凡妮莎收起黑暗偿还者,摇头轻笑,自己还是太贪心了,世界上的路有千万条,艾露恩的路未必适合自己,她从一个小盗贼混到今天,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她把杂乱的思绪收回,又仔细想了想,叹息着说道:“这就是一切的原点吗?萨格拉斯原本想吸取艾泽拉斯的底蕴,如今他的知识反倒为艾泽拉斯做了嫁衣。”
凡妮莎的切割并不完整,萨格拉斯和艾泽拉斯已经牵连得非常深了,她只能把萨格拉斯意志的那部分分割出来,这就导致黑暗泰坦掌握的知识,更高层面的境界都白送给了艾泽拉斯,从这个角度看,阿曼苏尔的预言完全正确,艾泽拉斯一旦诞生,她确实是潜力最大,实力最强的泰坦!
艾露恩轻轻摇头:“不管是萨格拉斯还是艾泽拉斯,他们都不重要了,你该回去了,万神殿还在等待你的结果。”
凡妮莎撇撇嘴:“行吧,我就是个苦命的打工仔,被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
她伸手虚引,已经被切割下来的那半块星球被她抓在手心,也没管萨格拉斯的怒吼,破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她转身回返了万神殿。
萨格拉斯垂涎艾泽拉斯的潜力,这是原因,最后他的潜力反倒变成了艾泽拉斯的一部分,这是结果,如今结果反过来又促成了原因。
具有永恒属性的泰坦影响并覆盖了原本的时间线,凡妮莎取走了被囚禁起来的萨格拉斯,艾露恩则把那个仅剩一半星球的艾泽拉斯投向时间的源头。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萨格拉斯被囚禁,而艾泽拉斯在任何时间线里都是那个一半的造型。
“老大,你给我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啊。”凡妮莎把关押着萨格拉斯的那一半星球带回万神殿,六位纸片人老铁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区别,他们再度合力,把萨格拉斯送到了时间的尽头。
艾泽拉斯那一半在时间的初始点,萨格拉斯的这一半在世界即将毁灭的终结点,这就是典型的‘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留下六位纸片人老铁坐在凳子上养神,凡妮莎回到了自己的时间线,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也对现有的时间线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阿古斯,如今这颗星球因为她这个泰坦真实存在的缘故,变成了一颗富饶、和平、文明的强大星球。
在凡妮莎降临的时候,发现艾瑞达人全部在场。
阿克蒙德、基尔加丹和维伦,甚至包括那些在原本时间线上已经变成恶魔的艾瑞达人,比如维伦的傻儿子拉基什,基尔加丹手下的王牌刺客阿卡丽,安托兰统帅议会的几位半神,以及更多的艾瑞达恶魔,德莱尼平民、战士、工程师,他们都在打量四周。
他们都是阿古斯的一部分,像阿克蒙德、基尔加丹这种接受过凡妮莎泰坦之力的强者,更是和她紧密相连,凡妮莎凌驾于时间之上,在她把自己的本体重新带回现在时间线的时候,自然也把其中的一部分现实从现在这个时间点覆盖掉了。
他们很多人之前就已经死了,死在内战里,死在征服宇宙的战争中,有的跟随阿克蒙德变成了恶魔,有的跟随先知维伦变成了德莱尼人。
很多艾瑞达人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如今凡妮莎的回返,带着他们时光倒流,让他们又回到了阿古斯,回到了这片生养他们的地方。
先知维伦之前还在协助圣光军团和燃烧军团作战,安托兰统帅议会的那几位半神还在艾泽拉斯和联盟、部落死磕,阿克蒙德、基尔加丹这样的更别提,之前就已经死了!如今无一例外,全部拉回了阿古斯,并剔除了他们体内的邪能,重新变成了艾瑞达人。
“诸位,我知道你们心中或许还有一些疑虑,但我只说一句话,你们拯救了宇宙,你们给了阿古斯一个新的机会,那么我,我也会给你们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