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武松口气道:&ldo;倒唬了我一跳,那是畹儿捉刀写的,不过我也略改了些的,不成想你还是瞧了出来,可怎的过了皇上的眼去&rdo;说着,吓的站起来道:&ldo;我这不是欺君之罪吧&rdo;杨紫安叱一声笑道:&ldo;那里这么严重,皇上不过是看在昔日博蕙的情分上,才调了试卷御览的,归不到这里去,你放心好了,不过我提前知会你,开春的会试,主考可是洪先生,咱们几个人的斤两,终瞒不过他的,你要小心了&rdo;博武嘿嘿一笑道:&ldo;上次是我的运气,哪能次次都押中宝呢,我如今刻苦一些,到明年会试,自拿出我自己的才学来的&rdo;杨紫安这才点点头。说到洪先生,蕙畹忙道:&ldo;王爷嘱咐了,让我将事情因由,告知洪先生知晓,我想着,毕竟他是我的恩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瞒着他总也过不去,可我如今的身份,却如何找机会去见他呢,总不能就这样去了,恐大不妥&rdo;杨紫安低头想了想,忽的计上心来,侧头在蕙畹耳边嘀咕了两句,蕙畹眼睛一亮,心道这倒是个绝妙的好主意。恩师豁达蕙畹进京谢恩,小叔代为呈折,因算是皇上的家事,故也不急在一时,虽杨紫青心下颇好奇,但也没立时宣召,因日前敏妃小产,虽皇嗣已是不少,然,纵观来看,却没一个聪敏有加的,本来数月前,已有些厌了敏妃,谁知竟传出了喜讯,敏妃虽有些小心机,但终究较后宫其他妃嫔要聪明机敏些,因此当初才赐了她一个敏字。想她所出之子,应出色一些才是,故又常去瞧她,谁知前日因御花园菊花盛放,敏妃去赏花,竟冲撞了皇后,不知怎么滑了一跤,孩子竟没了。杨紫青宫闱中长大,自是知道这里面还有龌龊,但也懒得去料理,左右浅薄无知的女人罢了。虽如此想,毕竟心里有些不爽,故有些恹恹的,不想理事,每日早朝毕,只在暖阁松散着看书,故张云昊呈的折子,也没顾得理会。再说蕙畹得了杨紫安的主意,连夜绘制了一副妍丽虬须的工笔菊花,并在侧面替了一首画菊,遣人送去给杨紫安。杨紫安拿到手展开一瞧不禁笑了,这丫头竟然弃了一贯的赭石黄色,而用朱砂细细描摹了一株红色的菊花,且空白处提了四句诗:&ldo;谁人赋此东篱形?北叶南枝皆有凭。素面盈盈娇向月,纤腰剪剪舞随风&rdo;真正高雅别致,遂细心的卷起来,递给后面的小顺子道:&ldo;好了,走吧,今日先生的赏菊宴,我这为人弟子的,总不好去的太晚&rdo;说着抬脚向府外行去,却说洪先生虽有些孤僻,然,却是极风雅之人,尤其爱菊成痴,故每年菊花盛放之时,总会搜罗了那名品菊花于自己院中,邀来几个至交一起赏菊谈诗,自是得趣的紧。蕙畹进京的转天,正好是他今秋第二次的赏菊宴,杨紫安自是必到的,故想了这个法子,以画做媒介,到也不知结果如何。杨紫安到了学士府,见洪先生住的怡然居里面,廊下、院中皆已摆了百十来盆各色秋菊,花有正有从,红白黄紫,其类不一,堆红卧紫,一望迷目。却也热闹非常,来的多是洪先生相熟的投契友人,还有几个是翰林院的官员。客人们并没有在正厅奉茶,而是都在怡然居院中的八角亭中就坐。,人也不多不过十来位,见杨紫安到了,纷纷恭肃见礼,洪先生如今却没在亭中陪客,而是在廊檐下,正弯腰侍候一株难得的绿牡丹,手持花剪,细细剪去枯叶,甚是精心。杨紫安不觉想起了蕙畹,看来师徒两人,虽不见面,于这偏好上,倒有些相类似的。过了半响,洪先生才满意了,将手里的家伙什递给后面的下人,洗净了手,回到亭子里。杨紫安当然不能托大,急忙微微躬身,以示尊崇。洪先生打量他几眼笑道:&ldo;原猜你今天来不了的,不成想倒得了空&rdo;杨紫安笑道:&ldo;因日前得了一副工笔菊,虽非名家所绘,到也有些趣味,故带来送与先生凑趣&rdo;洪先生一捋胡须道:&ldo;!倒要一观&rdo;杨紫安微一招手,小顺子急忙上前,将画铺陈在亭中的八仙桌上,众人都凑过来瞧,若说奇特处不过逼真二字而,别的倒罢了,只这画却如那真的菊花一般无二,甚是难得。洪先生却愣愣的看着空白处的四句题诗发呆,心里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