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开口道:&ldo;胡康,把笔墨拿来,朕要做画&rdo;第二天杨紫青下了早朝,略略进了午膳,换了便服带着胡康和两名侍卫,就出了宫门,杨紫青其实经常微服出来,当初洪先生说过,知民才可治民,不亲自走出禁宫,他这个皇上也不过是个笼中鸟而已,杨紫青深以为然,故一月中,总会寻机会出来看看的。张云昊的府邸在安济坊内,距离吏部尚书张兆崎的府邸不远,杨紫青并没有乘轿,而是骑着马前来,进了安济坊,胡康一指前面道:&ldo;爷。前面的一箭之地就是了&rdo;杨紫青点点头,催马跑了过去,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唰一声打开折扇,侧目望去,三间房的府门,看上去并不是很奢华气派,门口处有家人肃立,胡康急忙上前,将自己的牌子递给了看门的小厮,云昊府里现主事的大管家,姓何叫何必,本是杭州府里一个落第的秀才,读书识字,且有些精明之处,为人玲珑机敏,机缘巧合被张云昊看重,延揽进府做了大管家。自是想不到的造化,迎来送往甚是精心周到,年纪和张云昊相仿,刘映雪做主,把自己的陪房大丫头春雨,赐予了他做媳妇,婚后,春雨仍在上房侍候,所以说这何必两夫妻,如今算是张云昊府里最体面的下人了,且这何必见过些世面,做事很是稳妥,云昊夫妻甚为依仗着重。小厮接了胡康的牌子,侧头打量了几眼,对面影壁处的几人,就知恐不是寻常的,急忙飞速去报于何管事知晓,何必吃了午饭,正在自己院里歇晌,不妨,小厮进来说府外来了一停人,接过牌子一瞧,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拽住小厮道:&ldo;可来了几人&rdo;小厮急忙道:&ldo;这个递牌子的是个中年人,白面无须,嗓音甚是古怪,是个打前站的,他主子在影壁出候着呢&rdo;何必更是吃惊,急忙向上房跑去,心里却已经过了几个过子,这个牌子不是旁的物事,乃是那禁宫里总管太监的腰牌,何必当然知道,这是胡康胡总管的东西,而当得起胡总管主子的,除了皇上不做二人想,真真奇怪,皇上怎么会大中午的来府里了,即使如今有些体面,可张大人也不过是个正四品而已,皇上亲临倒新奇的很。不过细想也是无上的恩宠,遂急忙通报张云昊,张云昊夫妇正在商议着,寻些名贵的药材送回平安府去,只因昨个云昊回府,还没和蕙畹说御书房的事情,博文搏武两兄弟就来了,满面焦急风尘仆仆,问了才知道,原是大嫂病了,这刘氏因越加发福,自不惯暑热,前几日多吃了几盏冰碗,并一些冰镇的瓜果,竟染了肠疾,泄沥起来,请了大夫问脉,说寒热交替兼内蕴虚火,故有此证。吃了几服药虽好些,毕竟还要修养些时日,更兼近日给博文正应了一门亲,不能就此撩开手去,故来接蕙畹回去,蕙畹听了顿时大惊,急忙拜别了小叔小婶,连夜遂兄长回了平安城,这里云昊和刘映雪也是甚为惦念,正念道着,何必进来说府门前来了贵客,把牌子递给张云昊。张云昊一看就明白了,万岁爷这是亲自来了,急忙告诉了刘映雪一声,不要声张,且约束好下人,不可惊了圣驾,自己带了何必急忙出去迎接,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蕙畹亏得是昨夜走了,这皇上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虽说不怕,毕竟担心还是有的,不过也暗暗吃惊,看来皇上对博蕙的顾念可不薄。出了府门,张云昊一看,果然是当今圣上杨紫青,急忙上前几步就要跪下大礼参拜,却被杨紫青轻轻扶住笑道:&ldo;闻得你园子收拾的甚为得趣,故今儿来瞧瞧,在外面不必如此,宽泛一二也就是了&rdo;张云昊急忙低声谢了恩典,侧身引着皇上进了府门,一踏进府里,杨紫青不禁道:&ldo;倒是阔朗爽利的很&rdo;沿着游廊走了进去,张云昊原是想请皇上去正房就座,杨紫青却摆摆手道:&ldo;不用如此麻烦,朕今儿是来逛你这园子的,老坐着可有什么趣,爱卿来引路,领着朕去逛逛也就是了&rdo;云昊急忙诺诺的应了,领着杨紫青进了后院,后院的格局更为开阔,一个偌大的花园,中间玉带似地清溪蜿蜒流过,四周植了些扶疏的花木,细看这下竟是果树居多,杨紫青笑道:&ldo;想必,爱卿的夫人是个有计较的,你们这府里,过几年的时令瓜果,朕看,都不用外面购置了,只你这园子里就尽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