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楚砚却并不理会,也没有取下披风,只是微微朝罗云笑了笑,继续跟前朝前走。
罗云见状也只好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心中只道楚砚倒是有几分绅士风度。
有罗云的陪伴,刘妃显得特别的听话,好好的吃饭,好好的吃药,好好的休息,情绪也显得比较稳定。
趁着她休息的时候,罗云还特意为她制定了一套较为完善的活动、作息计划,看今天的效果,若往后按照这个方案慢慢实行的话,刘妃的身体状况,精神状况会越来越好。
安排好这些好,她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刘妃现在喝的药方,经过楚砚的同意后,往里各增减了几味药,并将每日喝的药量从三次减少到二次。
对于精神病患者来说,药物只是辅助治疗,只要能很好的调节病人的情绪,让她的精神状态达到最佳,那么药物便可尽少的服用。而且,随着病人情况的不断变化,用药也应该随之进行改变。
除此之外,罗云还设计了不少的活动,用来训练刘妃的思维,这对于她恢复比较清醒的意识都是大有帮助的。
忙活了好久,罗云总算是初步定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她将大概的安排与做法一一说给楚砚听。
罗云的这些方法果然很是特别,看上去很有意思,而且应该很有效果,楚砚这两天已经见识过罗云的厉害了,眼下看到一套如此详细可行的方案,自然更是相信得过。
他不但自己配合着,而且令所有的人都听从罗云的安排,完完全全的将决定的权利交到了罗云手上。
楚砚的配合更是让罗云如鱼得水,接下来的日子里更是卖力的治疗着刘妃。楚砚也积极得很,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赶去处理,一忙完便会马上过来事陪着她们一起。按罗云的话说,天天见,最少也能跟母后混个脸熟。
果然,渐渐的,刘妃虽然仍不太愿意搭理楚砚,但也不再那般排斥他,这让楚砚高兴不已,做起事来也愈发的卖力。
罗云慢慢的开始训练刘妃的独立能力,吃饭什么的也不再全手把手的喂,而是会象鼓励小朋友一般,与她比赛呀什么的,让刘妃有兴趣自己动手主动完成这些事。
当然,一开始刘妃并不乐意,总是依赖着罗云,而且换其他人都不行,但渐渐的,罗云耐着性子,变着法子的诱导,终于有了一些起色,虽然有时她仍然不太情愿,但最少不会象开始那般强烈的反抗。
一晃过了二十来天,刘妃竟奇迹般的好了很多。不再动不动情绪失控,大哭大闹,也不再乱发脾气动手打人,对楚砚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甚至有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朝他笑上一笑。
她的思维也比以前清晰了一些,说出来的话虽不全符合场景,但却有条理得多了。虽然仍就十分黏着罗云,依赖性很强,但只要罗云陪在一旁,渐渐可以自己吃一些东西。有时清早醒得早,没看到罗云,一旁的奴婢好好哄着,也不再象以前一般大吵大闹着要马上找人。
刘妃的好转,让整个王府都蒙上了一层喜气,众人对罗云的态度愈发的尊重,而所有的人亦发现自家的王爷也象变了个人似的,往常连笑容都不多的,现在却经常一脸的微笑。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罗云和几个侍女带着刘妃在梅林里散步,刘妃突然心血来潮,竟说要剪些梅花回去。见刘妃竟能主动提出这么个有意思的要求来,罗云自然是乐呵呵的答应,几个人围着梅树转,不时的挑着剪着。
楚砚刚处理完事回来,听奴才说罗云与母妃在这里,便直接赶了过来。一进园子看到这副热闹而欢快的采花场景,不由得停了下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感受着。
“难怪这些日子都见不到楚兄的面,原来是在府中藏了个绝色美人呀!怪不得,怪不得,若是我,定然连门都懒得再出了!”
轻快的调侃声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带着三分羡慕,七分玩笑,飘到楚砚耳中。
楚砚头也不回,便知道来人是谁。能这样与他说话之人,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了。
“书函找我有何事?”楚砚仍就盯着罗云她们那边,根本没将目光转向站到了身旁的刘书函。
刘书函反倒一阵高兴,乐呵呵的朝楚砚道:“楚兄今日心情果真不错,头一句话里就带上我的名字了。”
听刘书函这般说,楚砚也不再出声,反正刘书函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越是不理他,他越是进入正题快,越是理他,他便半天都跟你瞎扯。
“那个美人就是东方琳吧?”刘书函颇有兴趣的望着罗云:“果真长得倾国倾城,难怪南宫泽这样的男人都对她舍不得放手。”
“她是罗云!”楚砚淡淡的纠正着刘书函的话。
“罗云不就是东方琳吗?”刘书函没明白过来,不懂楚砚为何要分这么清楚。
楚砚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刘书函:“她只是罗云,不是东方琳。”
“好吧,罗云就罗云,反正对我来说,是谁都不重要!”刘书函扁了扁嘴,一脸的不在意,不过见楚砚这么认真、那么在意的重复两次,心里倒有些怪怪的。
“你母妃看上去好象比以前好了不少!”刘书函转开了话题,说到这个时,脸上倒正经了不少。
听到这话,楚砚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连带着看向刘书函的目光也变得有了些温度:“罗云说,这么坚持着治疗下去,就算不能彻底根治,最少,母妃也能好个七八分。”
“就算不能完全治愈,能这么快乐的生活也是件不错的事!”刘书函亦笑了起来,眼中多了一丝赞赏:“罗云倒还真有些本事!”
光凭这一身精湛的医术,便足以说明罗云不是东方琳,更何况东方琳的性格与她天差地隔,完全不是一回事。除非是他的消息有误,否则的话,一个人前后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
“你来这,不会就是想与我探讨这个问题吧?”楚砚见刘书函今日倒明显比平日正经了不少,便再次问起了他的来意。
“好些天没见你了,过来看看。”刘书函倒是死性不改,见楚砚开始主动搭理他了,便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楚砚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开,不再理他。好在现在没什么事,否则的话,刘书函又得被楚砚直接给撵出去。
“唉,怎么对着我就永远这副表情呢?我可是听说这些天你性子大变,连对个下人都和颜悦色得很!”刘书函一副受伤的表情,愤愤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王府的大门在哪边你比我还清楚,自己出去吧!”楚砚下起了最后通牒,语气也顿时冷了不少,虽然他不是太心急的人,但也没功夫与刘书函这般闲磨。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每次动不动就赶我走,一点也不给我留点面子!”刘书函气哼哼的说着,活脱脱跟一怨妇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