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公子,您吃茶,吃茶……&rdo;麦冬急忙把茶递了过去,凤娣一把推开:&ldo;这喝着酒呢,吃什么茶啊,别捣乱。&rdo;说着一伸手拍了拍对面冷炎的肩膀:&ldo;怎么样,拜把子?&rdo;&ldo;好。&rdo;凤娣最后的印象就停留在这儿了,后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凤娣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仔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昨天自己后来干了什么,也忘了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总之断片了。见麦冬进来,凤娣忙问:&ldo;昨天后来有什么事儿,我怎么都不记得了。&rdo;麦冬把水递给她,服侍她漱口洗脸,收拾停当,才道:&ldo;公子,奴婢都不知道说您什么好了,真是大姑娘那句话说的对,你忘了自己是姑娘家,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啊,昨天跟冷门主一个劲儿的喝酒,奴婢拦都拦不住,喝多了,非拉着人家要拜把子。&rdo;凤娣捂着脸:&ldo;麦冬你别骗我啊。&rdo;麦冬道:&ldo;奴婢几个胆子,哪敢骗公子啊。&rdo;凤娣倍受打击的道:&ldo;那最后怎么样了?&rdo;麦冬翻个白眼道:&ldo;还能怎样,您拉着人冷门主不撒手,最后只能摆香案拜了把子呗,现在,公子您可不仅仅是咱余家的大公子了,还是武林萌主拜把子的兄弟呢。&rdo;凤娣哀嚎一声,就没想到自己会干出这么离谱的事儿,看来这酒真不是好东西:&ldo;那个,赶紧的收拾东西回家,太丢脸了。&rdo;冷炎进来的时候,凤娣都有点儿不敢看他,一想起昨天自己的行径,凤娣就无地自容:&ldo;那个,冷门主,昨天我喝多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冷门主见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冷门主也别当真,只当个笑话听就是了。&rdo;不想冷炎却道:&ldo;二弟,你该叫大哥的。&rdo;说着目光一柔:&ldo;只二弟说的,大哥句句记在心里,又岂会当成笑话。&rdo;凤娣愕然:&ldo;那个,冷……&rdo;见冷炎不赞同的目光,忙改口道:&ldo;那个,大哥。&rdo;冷炎点点头:&ldo;这就对了。&rdo;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串银铃放在她手上:&ldo;这个二弟拿着,若有事,把这个送到无影门任意的堂口里都成。&rdo;凤娣一愣,低头看去,见这一串银铃比平日见的更小了数倍,做的甚为精致,像是一个手环,凤娣一套,套在手里,正好。转过天雪停了,怕家里头担心,凤娣辞别冷炎,出了定州城,虽雪停了,路却滑,走的慢了不少,足足三天才看见冀州府的城门。凤娣让马车停下,跳下车,想舒舒腿儿,这一路坐下来,腿儿都麻了,凤娣不禁怀念起周少卿的马车,那舒服的,在里头睡着觉就到了。正想着,忽听马蹄声传来,凤娣举目看过去,只见官道上,由远及近,跑来十数骑人马,马蹄子扬起地上的雪,遮天蔽日的,不一会儿到了近前,凤娣方才看出,头先马上的人正是周少卿。凤娣刚看出来,就觉身子悬空,直接给他捞上了马,往怀里一带,用他的大氅裹住,凤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周少卿的声音:&ldo;回去跟你们大姑娘说,公子有事去京里一趟,小年前回来。&rdo;&ldo;我不去,周少卿你有病啊,我要回家……&rdo;凤娣挣扎着从他的大氅里钻出脑袋来,瞪着他:&ldo;你土匪啊,我哪儿都不去。&rdo;周少卿阴沉的看着她:&ldo;由不得你,再动我把你从马上丢下去。&rdo;说着真要动手,凤娣急忙紧紧抱住他,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厮真把自己丢下去,小命可没了。琢磨这厮又哪儿根儿筋不对了,从兖州府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说起这个,周少卿还郁闷呢,就说一眼看不住,这丫头就得给他出点儿幺蛾子,这丫头先把许贵儿给指使了回来,她自己轻车简从的回了冀州府,周少卿就疏忽了,无影门的总堂口在定州的事儿,也没想到冷炎会这么把她请了去。周少卿接着信儿的时候,这丫头已经从无影门走了,她前脚一出定州城后脚江湖上就传遍了,江湖盟主冷炎跟冀州余家的大公子拜了把子。周少卿气的险些没背过气去了,合着,跟他这儿千方百计的划清界限,到了冷炎哪儿,倒拜上把子了,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丫头,跟冷炎男女有别。周少卿气坏了,丢开手边的事儿,一路疾驰来了冀州府,歇都没歇又折了回去,夜里才到了越王府京郊别院,等他勒住马低头一看,不禁哭笑不得,自己这一路疾驰,她倒好,在自己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