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东西,凤娣琢磨要是自己给退回去,弄不好,后脚那厮就来了,如今凤娣真有点儿怵他,无比后悔山里那一晚,跟他说了那么多话,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要是还跟之前似的就好了。在心里转了几个过子,开口道:&ldo;谢谢你们家爷惦记着我,麦冬,前儿常志让人送过来那几坛子雄黄酒,让人拿出来让许管事带回去,也算我的一番心意。&rdo;许贵儿愣了一下,每回来送东西,可都是空着手回去的,当然,给自己的赏钱每次都没落下,可就没见过给他们爷回礼儿的,今儿是怎么了,莫非经过上回的事儿,这位开窍了,不像,许贵儿也不是瞎子,就刚一见这位,那脸色根本就不是欢喜,倒像嫌弃,嫌弃他们家爷多事儿的样儿,却有总比没有好,自己回去也好交代。想着,忙又把爷交代的玉佩双手呈上来,凤娣接过去,见是一个玉佩,玉是千金难寻的和田籽料,这也还罢了,那玉佩上……凤娣的手在上面的貔貅上摸了摸,暗道,怎么会刻了这个,这可太过贵重了,且意义暧昧。凤娣刚想退回去,可一想到周少卿那张脸,只得收了回来:&ldo;那就谢你们家爷了,送许管事。&rdo;许贵儿出来都不禁抹了把汗,刚他是真怕这位姑奶奶一开口说不要,自己这差事可就砸了,让人宝贝似的捧着雄黄酒回去交差了不提。且说凤嫣,一一看过了这些东西,跟凤娣道:&ldo;这周东家真是礼数周全。&rdo;凤娣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说,屁礼数周全,那厮就是打自己主意呢,算了,他乐意打随便,这男女之事,总的你情我愿,自己就不答应,还不信他能霸王硬上弓,不过,想起山洞里两人那般在一起,又觉有些脸热,急忙摇摇头,见凤嫣脸有倦色,便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库里,拉着凤嫣回屋洗漱睡了。转过天,寻个由头把凤嫣留在后宅里,凤娣到了前头,让人把裴文远叫了来,裴文远心里有些打鼓,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怕这位余家的大公子。凤娣客气的道:&ldo;裴先生坐。&rdo;见他坐下,凤娣才道:&ldo;我这人历来是个爽利性子,有什么事儿也不好藏着掖着,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若说差了,还请裴先生莫怪罪才是。&rdo;裴文远忙道:&ldo;公子说哪里话来,公子待文远恩重如山,若文远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定不忘公子大恩。&rdo;凤娣笑道:&ldo;先生这话说哪儿去了,我唤先生来是想问问先生,今年贵庚,家里可定了亲事不曾?&rdo;裴文远一听,心里便是一喜,忙道:&ldo;过了年正好二十,家父去的早,未及定亲。&rdo;凤娣点点头:&ldo;明年是朝廷大比之年,先生寒窗十年为的就是一朝跃龙门,想来过了年就要进京赶考了,我这儿先说句笑话儿,先生莫在意,若蟾宫折桂金榜提名,恐那说亲的要踏破你裴家的门了。&rdo;裴文远一听这话头不对,心里一急忙道:&ldo;本来我娘是说要等等的,想等我辞了贵府的差事,再请媒人上门提亲,既今儿公子提起,文远也不好再瞒着,文远是想求娶贵府的大小姐。&rdo;凤娣心里哼了一声,暗道,真敢开口啊,也不看看自己家里穷的都快掉底儿了,说这话的时候竟连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可见在他心里,把自己看的多重,把她余家看的多轻了。凤了道:&ldo;先生这般说,是打算着过了年先娶了家姐,再往京城去吗?&rdo;裴文远一愣,想起他娘嘱咐他的忙道:&ldo;如今文远一文不名,这般言娶,恐委屈了大小姐,我娘的意思是先定下,待文远赶考回来,再行婚娶之礼。&rdo;凤娣暗哼:&ldo;有一句话,虽不中听,却是要说在前头的,先生可别恼。&rdo;文远道:&ldo;公子请说。&rdo;凤娣目光一闪:&ldo;我还是那句话,先生若高中,以先生的相貌才气,得京中世家闺秀青睐,也不是难事,若到时先生悔婚,家姐可是所托非人了。&rdo;裴文远忙道:&ldo;断无此事,文远又岂是那等背信弃义不守承诺的小人,君子一诺千金,重于泰山。&rdo;凤娣道:&ldo;我也信先生是位君子,只我却是个商人,我们做买卖的,不信什么一诺千金,我们信的是白纸黑字。&rdo;裴文远站起来道:&ldo;文远愿立下一纸承诺。&rdo;凤娣眼睛一亮:&ldo;来人,笔墨伺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