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回京的这两个月,却时不时就想起她,那张小脸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悠,想赶都赶不走,就这么看了俩月,周少卿终于耐不住,出京直奔冀州府来了。他现在的想法是,当个女人看也可以,毕竟这丫头生的不差,年纪虽说小些,以后还长呢,自己也没想这会儿就怎么着。至于瞒着慎之,一个是,前头自己说的太过坚定,这会儿却来个出尔反尔,性子略显轻浮,另一个,他也不想慎之在旁边杵着碍事,所以,他甩开慎之自己来了冀州。周少卿这会儿一想到就他跟这丫头出门,竟有几分期待,不禁好笑的摇摇头,自己倒还成了那些毛头小子了,不过毛头小子也没什么不好。凤娣回府的时候,带回来两盆海棠,一盆摆在自己屋,一盆让麦冬捧着往凤嫣院来了,刚过了腰子门,就听见书齐背书的声音。凤嫣瞥了眼那边儿厢房,问麦冬:&ldo;书齐娘的病怎么样了?&rdo;麦冬摇摇头道:&ldo;听着不大好呢,前头说是小伤寒,这不才让二公子跟着大姑娘吗,前儿我听底下的婆子说,郎中来瞧了,说不是小伤寒,就是身子虚的过了,她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是打月子里头做下的,又兼这些年日子不好,熬空了身子,没养回来,这是强撑着精神走到咱们冀州府来的呢,想起来也怪可怜的,您说,咱们老爷也是,明明跟人家都生了孩子怎么就没接回来呢,让娘俩这么苦巴巴的熬了这些年,到底有些运气,找了来,若半道上出点什么事儿,咱都不知道余家还有这么位二公子。&rdo;凤娣白了她一眼:&ldo;如今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了,老爷也是你能编排的,让忠叔知道,请出板子来打你个半死。&rdo;麦冬吐了吐舌头:&ldo;奴婢这不是私底下跟大公子说闲话儿吗,忠叔跟前我可不敢说。&rdo;凤娣笑道:&ldo;到底还知道怕,这男人啊其实都一样,都是看着眼前的好,等眼面前的过去了,有些情份的呢,纳到家里来当个摆设,冷不冷落的就不知道了,没情份的,转过眼还记得是谁,恐咱们老爷早忘了有这么档子事儿了,所以,你赶明儿选女婿可得睁大眼瞧着,别看那嘴上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心里头不定什么样儿呢。&rdo;说着,瞥眼看着她笑,麦冬忽的回过味来,知道凤娣说的牛黄,忍不住脸一红:&ldo;公子又打趣奴婢,奴婢何时说要女婿了,还不是姑娘提的。&rdo;凤娣笑道:&ldo;我是提醒你,擦亮眼睛罢了,得了,你既不识好人心,我也不管你的事儿了。&rdo;说着迈脚进了堂屋。清儿一见麦冬手里那盆海棠就忙接过去道:&ldo;这可是从何处得来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碗口大的海棠花呢,大姑娘,大姑娘,你快来瞧,二姑娘给您送稀罕东西来了。&rdo;&ldo;什么稀罕东西啊?&rdo;凤嫣撩帘子出来,凤娣道:&ldo;四通当的下头人上好儿,送了几盆花,周少卿就赏了我两盆,我留了一盆,这一盆给你摆在屋里,只当看个春景吧。&rdo;周少卿?凤嫣愣了愣才回过味来:&ldo;你说的是四通当的周东家,那个什么越王府的小王爷?&rdo;凤娣点点头:&ldo;正是他。&rdo;凤嫣拉着她的手进了里头,坐在炕上才道:&ldo;你上回不说他回京去了吗,怎又来了?&rdo;凤娣道:&ldo;我哪儿知道啊,阴魂不散的,对了,后儿我得跟他去一趟兖州府。&rdo;凤嫣唬了一跳:&ldo;这如何使得,他是男你是女,你们俩一块儿远游,先不说合不合礼法,在一起吃住也不方便啊。&rdo;凤娣摆摆手:&ldo;你是没见过他,这厮根本不容人拒绝,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一个小王爷贵公子的,出游肯定跟穷苦老百姓不一样,吃住都应该不差,我谨慎些,无妨的。&rdo;凤嫣道:&ldo;这些贵公子的心思咱还真猜不出,好好的非让你陪着做什么。&rdo;姐俩说了会儿话,凤嫣忽道:&ldo;倒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这么想着,明儿让书齐瞧瞧他娘去,他娘先头病的厉害,大夫说恐过人,这才把他挪到我这儿来的,虽说挪过来了,到底那是他亲娘,他跟咱来又不一样,你我的娘,自我们小就去了,纵有时候心里头想,也不过想想罢了,书齐的娘可还活着,娘俩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乍一分开,心里能不惦记呢,我听婆子说,书齐夜里睡觉的时候说梦话都叫娘呢,怪可怜见的,让他见见,也能安下心来念书,你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