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要别人&rdo;赵睎脖子一梗:&ldo;除了宛若,别的女人我都不要&rdo;赵玑一愣,倒是笑了,忽而想起来去年的荒唐事,宫里的皇子到了十三,便有专门的大宫女侍奉枕席,教授床第之事。小十一去岁满了十三,生辰那日,贤妃精挑细选的,选了宫里一个模样好,性子温顺的大宫女去伺候他,谁知道大半夜里,就被小十一那么光溜溜赶到院子里跪着。那时候正是二月初一,前儿还落了些细雪,那宫女就这么光溜溜,在院子里跪了半宿,不是小春子机灵,让人去报给贤妃知道,那宫女的小命儿可就交代了,那以后的几次,无一例外都被小十一赶了出来。本来赵玑还忧心他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倒是想不到,他原是瞧上了苏家的丫头,也知道两人情分好,可好归好,赵玑先头真没往男女情事上琢磨,虽说苏家丫头瞧上去聪明灵透,可毕竟苏家没什么势力,而王家,却是老四的母族,与小十一无丝毫助益,说不准还是拖累。因此即便苏宛若如今没定亲,小十一要娶她当正妃,也是万万不能。只是这倒是个历练睎儿的好机会。想到此,赵玑眉头一皱道:&ldo;苏柳两家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家丫头和你一边大,这么算着,明年就及笄了,亲事也该料理了,你与她以后还是少见面,那些没用的心思也好生收回来,儿女情长,难免英雄气短,这事莫要再提。你王叔回京了,你若闲了,多去他府里走动走动,再到处乱跑,小心父皇罚你,便是不罚你,你这霜云殿里的奴才可要仔细了&rdo;说完,便大步走了,赵睎送了父皇出去,小春子急忙道:&ldo;爷可是听见了,您可消停些日子吧!若是皇上降罪下来,奴才们的脑袋真要搬家了&rdo;赵睎瞪了他一眼,进屋趴在炕上生闷气,想起宛若那张莹白的小脸,小脸上如花的笑颜,机灵古怪的性子,聪明的头脑,那些千变万化令他眼花缭乱的鬼主意。即便没这些,赵睎老早就发现,只要看着她,他心里就说不出欢喜,校场上她定定望着自己的眸光……不,赵睎一骨碌坐了起来,无论如何宛若是他的,他不许别人娶她,死也不许……36王氏有喜如意把宛若换下来的骑装,用烧热的烙铁熨平整,又用那上好的香薰过,折好交给一边的小丫头,才掀开梢间的帘子走出来道:&ldo;依着奴婢,姑娘以后,可不能再去郊外骑马射箭了,今儿是奴婢平日念佛烧香显了灵,碰上了王爷,不然若姑娘摔了,奴婢可怎么着,奴婢的命便是小事,姑娘的身子可是自个的,难道心里就没个怕字,小时姑娘虽淘气些,可还有些稳重的心思,如今越大,怎的越荒唐起来&rdo;说着,见小丫头打了水进来,便上来伺候着宛若挽袖褪镯,搅了帕子,服侍她梳洗停当,才又道:&ldo;那边府里的柳姑娘,这些年越发莽撞了,修下这么个小姑子,也不知道是姑娘的福还是祸了。&rdo;奶娘一脚迈进来道:&ldo;可不是说的,柳姑娘的性子,就是个惹事闯祸的根苗,以后姑娘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替她担待多少不是呢&rdo;一老一小唠唠叨叨了半天,宛若吃了口茶,把茶盏放在炕几上,瞄了一眼对面的承安,挥挥手道:&ldo;得了,我知道了,以后少去骑射便是了,你们也不要再唠叨了,都唠叨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嫌累的慌。&rdo;如意倒笑了:&ldo;姑娘若怜惜奴婢们累,以后便体恤着咱们些吧!&rdo;知她姐弟有私话要说,便和奶娘并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退了出去。承安没回去苏府,而是跟着宛若进了王家这边,给老太太请过安,老太太倒分外欢喜,留了饭,并说若家里无事,便在这里住下一宿,承安自是求之不得。以前小时候,即便进了学,隔三差五,或宛若回去苏府里,或承安留在这边,两人总能到一处,这两年却有些疏了,并非他二人之间疏远,而是底下的婆子丫头们,特意有分寸起来,两人虽可常见面,可像以前那样自在却少了。承安有时候就想,若是不长大该多好,他总记得,那时候进京途中在驿馆里,两人同榻共枕,或抵足而眠,何等亲近,现在却仿佛梦一样。且若若真长大了,今年十四,明年及笄,那柳府的亲事,便迫在眉睫……承安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异常沉重,仿佛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忽悠一下压在他胸口,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可他能如何,或者说,怎样才能阻止这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