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哈禄赞不该是个随意轻薄女子的人,尤其,自己还是叶驰的妻,想到此,时潇开口道:&ldo;亏了叶驰夸你是个磊落英雄,却不想是个轻浮之徒。&rdo;哈禄赞显然有些意外,这也不怨他,叶驰跟他们兄妹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说过一句好话,张口蛮子,闭口蛮子的,自己却喜欢与他相交,比起那些口蜜腹剑的大臣,叶驰的性情更对他的脾胃,有时他都会想,叶驰该是他们哈北国的人,性情爽快,有真本事,可惜他是大燕的小王爷,不然,他真想跟他八拜结交,成个异性兄弟。不过叶驰归叶驰,跟别的无关,那天在街上拦下惊马,推开车门看见她那一瞬,哈禄赞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母亲是大燕人,也算落魄的官家女子,家破人亡后辗转被卖到哈北国,献给他父亲,他的官话是母亲教的,母亲不仅教了他官话,还教了他大燕的诗词歌赋,在他心里,母亲是天下最美好的女人,而时潇很像他母亲。哈禄赞看了她半晌道:&ldo;那天你说你们大燕的夫妻两情相许,生死不离,我听说你跟叶驰却并非如此,他能把你从状元郎手里抢去当王妃,本王如今不过效仿而已,你放心,本王喜欢你,你跟安平郡主自是不同,便是到了哈北国,也没人敢动你分毫,本王带你去领略我北国风光,你一定会喜欢上哪里的。&rdo;说着伸手去抱她。时潇忽觉腹中绞痛,都没力气推开他了,哈禄赞把她抱在怀里忽觉不对劲儿,低头看去,唬了一跳:&ldo;你,你莫不是……&rdo;时潇已经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有人说话,时潇想睁开眼,奈何眼皮有千斤重,极力想听清楚谁在说话,费了半天力气才听出来是哈禄赞:&ldo;本想带你走,可你的身子……我只是喜欢你,却不想害了你……&rdo;窗外有人叽里咕噜说的什么,像是催促。哈禄赞叹了口气:&ldo;叶驰追来了,本王再不走,恐就走不了了……&rdo;最后叽噜咕噜说了一串哈北国的话,时潇不明白,接着就睡着了,再醒来已在叶驰怀里。熟悉的感觉令时潇终于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着他:&ldo;你,来了。&rdo;叶驰温柔的望着她,低头亲在她额头上:&ldo;媳妇儿,我好欢喜,你怀了爷的子嗣,我叶驰要当爹了。&rdo;时潇有些楞,手下意识放在自己肚子上,仔细想想,这一阵子忙活她爹的病,没顾上自己的身子,后来又是她爹的丧事,却疏忽了自己的小日子,可不都晚了好些天了,怪道之前总是吃不下饭,晨间也总觉得恶心,原来竟是有了。却忽想起昨天夜里的事,脸色一白,仿佛知道她想什么,叶驰轻声道:&ldo;爷知道你被哈禄赞掳走之后,飞鸽传书,锦城,左宏,胡军,跟爷分四路追了下来,终是追上了,锦城精细,只怕哈禄赞伤了你,带了太医过来,给你瞧了,说不妨事,虽受了惊吓,孩子倒也结实,只从今儿起需卧床休息,倒是便宜了爷,以后,出来进去爷都抱着你。&rdo;时潇脸一红,想起之前的事儿,低声道:&ldo;其实,嫁给你的时候,明彰就不在我心里了,或许一时还忘不了过去那些事儿,但我心里明白,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了,握着我的手,与我偕老的那个人是你,只是,我不善表达,又因一提起明彰你就要恼,故此只能避讳,日子长了,倒成了你我之间的误会,现在我想明白了,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以待,什么话都该说清楚,那个雎鸠的确是明彰赠我的定情之物,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跟你成婚之后,我想过把这个还给他,却又怕你知道了,要误会,索性就先收了起来,想着以后寻个机会还给他,也就是了,不想倒让你误会我心里想着他。&rdo;说着抿了抿唇:&ldo;我也不是非要留在家乡,我就是想多陪我爹娘几日,还有,就是,心里头烦,便跟你使了性子,把我爹的事怨在你头上,其实想想,你对我爹那般尽心尽力,不说你只是个女婿,便儿子也不过如此了,我实在不该怨你,对不住了,你别放在心上才是。&rdo;叶驰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ldo;倒是爹了解你,那天你出去之后,爹跟我说,叫我让着你呢,说别看你面儿上瞧着稳妥,内里却是个燥性子,一急起来,便容易钻牛角尖,说出的话也不中听,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爹只怕你日后受了委屈,一个劲儿嘱咐我。&rdo;时潇倒有些意外,本以为她爹跟叶驰问自己跟明彰的事,却不想竟是嘱咐这个,想到此,脸色又不觉一暗,想来那时她爹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才跟叶驰嘱咐这些,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做法的确过分,若不是跟叶驰吵架,也不会给哈禄赞掳走,这是万幸孩子无事,若孩子没了,她如何对得住叶驰,对得住殷殷盼着孙子的公婆,太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