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跟九公主道:&ldo;你不说想见你家驸马爷前头定亲的女子吗,不就是她。&rdo;九公主一愣,望着那边儿袅娜纤弱的女子,想起许明彰那日在太后宫里说的话,以及今儿对自己的冷漠慢待,顿时火气夹杂醋意翻涌出来,想都没想,快步走了过去。时潇把她娘的灵位放好,点了冥香,添了香油,又跪在她娘灵前,抄了一遍经,这才出来,得禄见这会儿日头大了,怕晒了他家小王妃,便让婆子扶着时潇在菩提树下等着,自己去后头寻他家小爷前来。要说得禄如今也学乖了,虽说自己从小伺候他家小爷,有些体面,可如今他家小爷就要娶媳妇儿了,若是随便娶个回来,也还罢了,偏娶的他家小爷的心尖命根儿,他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爷,伺候起小王妃来都低声下气儿的,说句不夸张的话儿,他一边儿瞧着,他家小爷跟小王妃说话儿,都不自觉变得轻声细语的,那意思就怕声儿一大吓着小王妃,疼成这样儿,他们当奴才的哪敢造次,更得比他家小爷还精心才成。故此,如今得禄在时潇跟前,那是万分谨慎的伺候着,就怕有个闪失,回头挨了小爷的板子,可就这么着,也有该着他倒霉的时候,他哪想到会在安福寺里遇上九公主跟封锦枫呢。其实时潇哪如此娇气,以前时家好的时候,在家虽不出门,可她家后花园的花墙边儿上也栓了一架秋千,是明彰弄得,年纪小些,略淘气,赶上明彰来瞧她,就让他推自己荡秋千,后来长大了,明彰也不好常来,她便喜欢在上头坐着看书,有时候,日头当空也不想回屋,她娘就埋怨说:&ldo;回头晒黑了,看你怎么见人。&rdo;她倒不觉得晒黑了有什么不好,小时候在外祖家跟着明彰也没少淘气,如今想来,竟仿佛上辈子的事儿一般,到后来时家烧了,她娘去了,爹病了,几乎一夜之间,自己从一个无忧无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沦落到要愁三餐温饱,要愁去哪儿借银子给爹瞧病,她们父女从家乡来京短短几年,若她娇气,恐她们父女早饿死街头了。只叶驰喜欢自己,心里觉得自己该是娇气的女子罢了,说起这个,时潇不免心里有些甜丝丝的,不管曾经如何刻骨铭心,自己跟明彰毕竟已经过去了,今后她是叶驰的妻子,定亲王府的小王妃,叶驰对自己这么好,她是不是也该试着去接受他呢。正想着,便听一个清脆却霸道的声音道:&ldo;你就是为了攀高枝儿弃了明彰的贱丫头吗?&rdo;时潇愕然抬头见眼前两个女子,当前一个一身红衣,头上的攒丝牡丹金冠,恐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更何况那脖颈上赤金金凤锁了。时潇是昨儿才从娟子嘴里知道,太后做媒成就了明彰跟九公主的婚事,这些事儿,叶驰恨不能瞒着她的,其实他也想错了,走开既跟明彰分开,还在意这些做什么,且从心里,她也是想明彰好的,上一辈儿的恩恩怨怨,从他们这儿就算做了了断,今后的日子还得过,纵多少海誓山盟,也经不得世事变迁,自己嫁给叶驰,若明彰娶九公主,也算各得其所。想来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女子,就是那位九公主吧,想到此,时潇微微蹲身:&ldo;公主金安。&rdo;九公主倒是一愣,不想她认识自己,想起她都先变心了,明彰依然对她念念不忘,若不是那日自己跳出来逼他,恐他硬顶着也不愿招驸马,今儿对自己那般冷漠,不定心里还想着这贱丫头呢。越思越想心越恼,一股醋意冲上来,哪还管的住自己,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没打够,扬起手又打了过来,时潇却抬手抓住她的手:&ldo;便你是公主,这般随意出手打人也不对。&rdo;九公主想抽回手,却发现这丫头别看弱巴巴的手劲儿却大,给她捏住手腕一时竟动不得,后头的婆子一见忙道:&ldo;你,你怎么打人?&rdo;这个院是专供往生灵牌的,虽清净却也有几个过往的人,一听见喊都凑了过来,封锦枫一见不好,想着一会儿叶驰来了可就坏了,反正打也打了,也算出了气,赶紧走才是。想到此,忙扯了扯九公主道:&ldo;闹大了可不好,出来大半天了,也该着回去了。&rdo;虽锦枫这话说得模凌两可,九公主也不是傻子,自是听了出来,想起叶驰过往那些名声,九公主也不免有些怕,抽回手,狠狠瞪了时潇一眼,扭身走了。周围人一瞧没得看了也都散了,后头婆子脸都白了道:&ldo;哪里蹦出个公主,这般悍,上来就动手,姑娘这脸可肿起来了,一会儿小王爷见了可怎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