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一封诏书下去罢了官职,郭庆林一气一急之下病卧床榻,没几个月一命呜呼了,丢下王氏孤儿寡母无人照应,方知后悔,却已晚了,郭大宝药劲儿上给冷水一激,旁的还好,只那物事儿却成了个摆设。这里郭府一片愁云惨雾,叶小爷哪儿却正好相反,赐婚的诏书下来,他媳妇儿板上钉钉的跑不了了,叶驰搜罗了数天的奇珍异宝,把别院堆的满满当当。这天拖着时潇过去瞧,时潇一看就愣住了,这么多东西不说,样样都是难得的,真难为他从哪儿弄来的。叶小爷牵着她西屋瞧瞧家具,东屋瞧瞧摆设玩器,又拖着她进了堂屋,瞧那堆在案头的布料跟首饰,边跟她道:&ldo;我说过不让你费一丝心的,你瞧还有哪儿不妥当,我再让人去置办。&rdo;时潇抬头看着他摇摇头:&ldo;这些已太过了。&rdo;叶驰咧开嘴笑了起来:&ldo;过什么过,能娶了我媳妇儿,爷便置办一座金山都乐意,爷赚的银子就是给我媳妇儿花的。&rdo;说的时潇满脸绯红,小两口这儿正说话儿呢,外头胡军的声儿道:&ldo;我说咱叶小爷在这儿把,锦城还不信,瞧瞧给我说着了。&rdo;时潇有些愣怔,总觉得这个声儿有些熟悉,仿似在哪儿听过似的,正疑惑间,见外头进来两个人。胡军一眼瞥见时潇,心道坏了,叶驰媳妇儿也在,这要是让她听出来,可要坏事,想着莫转头就窜了出去。他要是不跑时潇一时还真没想起他来,他这一跑,时潇忽的记起来,这个声儿不就是上回把她绑到郊外树林子里的那个声儿吗……☆、&ldo;媳妇儿,开门,你先听我解释成不。&rdo;本来自己这媳妇儿眼瞅都娶到家了,胡军这小子一冒头,又坏事儿了,叶驰这会儿恨不能把胡军那小子灭了口,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媳妇儿自打认出胡军,那张小脸要多冷就多冷,看得叶驰忍不住打哆嗦,他媳妇儿可不是那么好哄,性子倔着呢,这回让她知道了那事儿,不定要多少日子不搭理自己呢,婚事上叶驰倒不担心,圣旨下了,他媳妇儿也接了,怎么着也不可能黄了,就算这么着,他媳妇儿不搭理他,也不是事儿啊。叶驰一张脸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拍门还不敢用劲儿,怕他媳妇儿恼,小力气的拍一下,喊一句,过会儿再拍一下,再喊一句,那可怜巴巴的样儿,一边儿得禄瞅着都淹心。过去他家小爷哪会低声下气啊,什么时候不是趾高气昂的,自打遇上时家姑娘,是越混越惨了,低声下气做小伏低都成了他家爷的基本款,就这儿还三天两头的吃排头呢,真不知他家爷图什么。叶驰敲了会儿门,不见开,大晌午头上,日头晒下来,热的他一头汗,得禄瞧不过去,忙从小厮手里接过伞给他家小爷撑在头上,一边儿吩咐赶紧给小爷买酸梅汤去。刚吩咐完,就吃了叶驰个白眼:&ldo;一边儿去,你小子想害爷不成,我这撑着伞,喝着酸梅汤,我媳妇儿知道了,更不让爷进去了,甭管爷。&rdo;得禄给他家爷数落一顿,摸了摸鼻子只得退到一边儿,看着他家爷愁眉苦脸的叫门,得禄真觉得不像他家爷能做出来的事儿,搁以前,早一脚踹门进去了,还敲什么敲,看的得禄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叶驰哪管这小子怎么想,一门心思想怎么哄他媳妇儿呢,又拍了两下门,侧着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听,除了知了一声不落一声叫的人心忙,半点儿声息皆无。叶驰扒着眼儿往里头看了看,别说,真看见了,他媳妇儿也没进屋,正个槐树地下做针线呢,垂着头一针一线的缝着,就是不扫这边儿一眼。叶驰琢磨要不自己就在外头说吧,反正左邻右舍也都习惯了,没有敢出来瞧他热闹,却瞥了眼一边儿的得禄几个,皱了皱眉道:&ldo;你们几个远着点儿。&rdo;得禄只能带着几个小子往边儿上挪了挪,叶驰扔不满意:&ldo;再远点,还得远。&rdo;这么三回,得禄几个都快出井水胡同了,叶驰才算满意。对着门里道:&ldo;那天我真不知道是胡军几个做的局儿,那时你非赶着我走,真伤了我的心,我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呢,可你却半点不领情,我也着实心灰意冷,便真的走了,可到了家又忍不住想你,我其实真想放下的,奈何就是放不下,苦恼的自己受不住,就吃酒,天天吃的烂醉,想来锦城几个瞧不过去,想帮帮我,就想了那么个招儿,我接着信儿的时候,也是不知底细的,你不知我当时有多怕,真怕你落在歹人手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后半辈儿可怎么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