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里吧嗦说了一大篇子废话,才走了,出了门方想起,今儿要问她的一样儿没问,倒说了一堆没用的话儿,得了,等后儿再问也一样,如今他得先报仇,前头尽顾着跟他媳妇儿折腾了,没腾出手来,这会儿腾出手来,那几个赶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一个也甭想跑,头一个就是那郭大宝,甭以为事儿就完了,早着呢。不过想把那小子收拾服了,得先从他老子身上入手,本来自己不想动郭庆林,那王八头,熬到今天,也怪不容易的,可他这个便宜老子当上瘾了,有事没事的就在皇上跟前告自己的刁状,成啊,你不是告吗,小爷爷也告,看是你告倒了小爷,还是小爷弄垮了你,咱走着瞧……☆、叶驰琢磨了真抓小辫子,郭庆林有的是,甭说别的,就外头宅里包下的那个翠喜楼的粉头翠儿,就是一条大罪,先帝爷在的时候可就明令禁止不许官吏狎妓,郭庆林知法犯法,这一个把柄便不能丢官卸职,也得小惩大诫,若把这事儿闹大了,皇上脸面上不好看,这老王八的官就算当到头了,哪怕有他那当御史的老丈人也没戏。至于怎么闹大,叶驰想起了郭大宝,这厮是个好了疮疤忘了痛的,上回挨了顿鞭子,也没见怎么着,没两天又撬了他便宜爹的墙角,只逢他老子不在,就一脑袋扎进椅子圈胡同的外宅里头去,一混就是大半天。这厮就是个色鬼,里头又是个biao子,两人碰一块儿还能谈诗论词不成,指定就是炕上那点儿事儿呗,先头还避讳着些,如今奸,情正热,着实忍不得,弄到如今,那翠儿伺候美了他老子前门刚送出来,后门婆子已经迎着郭大宝进屋上炕等着了,待翠儿回来,两人滚到一处的时候,估摸那被窝还没冷呢。叶驰之所有使人盯着郭大宝是因为,上回他老子拦着没收拾痛快,还想寻个机会往死里头收拾这小子,不想倒发现了这桩奸,情,叶驰琢磨郭庆林再当王八,这事儿估摸也忍不下,不过,前头他睡了自己儿子跟前的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瞧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肚子里什么样儿,不用想也知道。所以,这事儿都不用自己露头,父子俩若撞到一处,就有好戏看了,翠儿跟前有个使唤婆子常外头来,是翠喜楼带出来的,郭庆林虽说包下她,却未给她赎身,婆子连同她的身契都在翠喜楼老鸨子手里攥着。翠儿的他用不着,就捏住那个婆子,干点儿什么事儿不成,按理说,这事儿也不难,去翠喜楼走一趟,拿个婆子的身契还叫事儿啊,可咱叶小爷就犹豫了。前头怎么逛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却不妥,可不走一趟又不成,正搁这儿左右为难呢,胡军一头撞了进来。胡军今儿一早起来,便有些五脊六兽的,如今天长,整日在家里呆着什么趣儿,自己一个人又没意思,就寻思跟左宏两人搭伴儿寻些乐子,收拾清爽奔着左府去了。到了门上,还没等往里走呢,管家迎出来说,他们家少爷一大早天刚亮就走了,没留下话儿,不知往哪儿去了。胡军扑了空,转而想起锦城,又往镇远侯府去了,锦城倒是在家,可忙啊,招呼胡军坐在一边儿,就忙着跟铺子里的管事说话儿,胡军瞪眼瞅着,那管事一拨完了又是一拨,这边儿还没完事儿呢,隔着窗户往外一瞅,乌压压一院子人还在哪儿等着呢。胡军瞟了眼那边儿架子上的自鸣钟,心说,这么下去,过了晌午也不见得腾出空来,便觉无趣,寻个由头出来,在街上兜了两圈,福兴居吃了碗鸡丝面,就想起叶驰来。虽说要娶媳妇儿了,不还没娶呢吗,这没成婚的男女,没说成天腻乎一块儿的吧,昨儿既见了,今儿一定在家。想着莫转头来了王府,叶驰哪儿正犯愁呢,一眼看见他,顿时有了主意,跟他怎么来怎么去的说了一遍。刚说完,胡军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ldo;我说哥哥至于吗,不就娶个媳妇儿,真当活祖宗了啊,再说,您这也不是去寻乐子,不是办正经事儿吗,就算知道能怎么着啊。&rdo;叶驰道:&ldo;我这不是避嫌吗,那种地儿还是不去的好,再说,比不得你熟门熟路的好办事儿。&rdo;一句话胡军嘴里的茶都喷了,扯出帕子抹了把嘴道:&ldo;咱们几个里头,要论熟门熟路谁能比得上哥哥啊,您这名声可着四九城谁不知道,现在撇清晚了点儿吧。&rdo;叶驰嘿嘿一笑:&ldo;有道是君子不念旧恶,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做什么,我那媳妇儿的性子,你也多少知道点儿,我不是怕吗,哥哥也不怕你笑话,如今这都快成亲了,我这心还提在嗓子眼儿呢,只怕出个岔子,这媳妇儿就娶不到家了,你就替哥哥跑一趟,回头哥哥好生谢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