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潇瞪着郭大宝那张猥琐的脸,顿觉万念俱灰,落在这么个人渣手里,结果可想而知,倒不如死个清白的好,想着,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邪力气来,挣开抓着她的人,用力往墙上撞了过去。旁边人没防备她能寻死,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都撞在了墙上,身子一软堆乎在地上晕过去了。郭大宝吓了一跳,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有气,忙道:&ldo;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弄轿子里,一会儿给人瞧见可要坏事儿。&rdo;几个小厮七手八脚的把时潇抬起来塞进轿子里,宝柱装了麻袋,使个人扛着,到了河边的时候,一抬手把麻袋扔了下去。也是宝柱的命大,慌乱之中麻袋口没系死,扔到河里,河水一冲,系口的麻绳儿开了,宝柱费了些力气挣脱出来,虽不会凫水,却勉强拽着河里的一块浮木,趴在上头,再没半分力气,飘飘悠悠顺水而下。直飘到了城外才给个垂钓的老汉瞧见,救他上来,人已经不省人事了,探探有鼻息,老汉背着回了村子,灌下碗姜汤,终是缓了过来。这一缓过来,宝柱哪还能躺得住,那边儿时姐姐不知怎么着了呢,想起来,赶回去报信儿,却无论如何没那力气,那老汉道:&ldo;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好生歇着吧,什么大事儿比你自己的命还要紧。&rdo;宝柱再忍不得,哇一声哭了起来,从炕上滚在地上,咚咚的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那老汉不忍道:&ldo;你也不用如此,你且说,有老汉能帮着你的地儿,老汉帮你便是了。&rdo;叶驰今儿照旧在雁来楼摆了席,哥几个今儿来的齐全,一个不少,胡军肘了左宏一下,冲叶驰那边儿努努嘴道:&ldo;那小戏子是你叫来的哪踅摸的?要说摸样儿也就算寻常,可怎么打进门,就把咱叶小爷的魂儿勾住了呢。&rdo;左宏心里叹了口气,本来这戏子还真凑巧了,前儿有个应酬推不开,就走了一趟,旁的还罢了,横竖不过吃吃喝喝,却台上这一班小戏倒唱的好,声腔委婉,身段柔曼,左宏不禁多瞧了几眼。这一瞧就瞧见了那个唱小旦的,那眉眼儿,怎么瞅怎么眼熟,可就想不起来像谁,过后才想起来,可不是像那时丫头吗。左宏琢磨,这半个月瞧面儿上叶驰倒是正常了,可内里撂没撂下真难说,他可听胡军说了,这些日子是没少往粉头阵里头扎,可没见来真的,吃酒,听曲儿,图个乐呵,真格的,没一个能入小爷眼的。这事儿可有点儿不对劲儿,要是真放下了,跟以前似的,哪至于还这么干耗着,不定心里还惦记着呢。左宏跟胡军一说,胡军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似的,一叠声道:&ldo;不能,不能,咱叶小爷就算再稀罕那丫头,都给那丫头当面这么下了面子,心也该死了,没得还拿热脸蛋贴人家的冷屁股去,这不上赶着自讨没趣呢吗,要是爷,这辈子再不去想那丫头,找个比她好一千倍的,气死她。&rdo;左宏忍不住嗤一声乐了:&ldo;你倒有骨气,成,哥哥这儿记着你的话儿,回头可别说了不算。&rdo;胡军一拍胸脯:&ldo;小爷向来说话算话。&rdo;说是说,左宏还是把那戏子弄了来,想着试探试探叶驰,那戏子一进门,左宏就瞧出来,面儿上是没事儿,心里不定怎么想呢,要不,也不至于眼珠子都不带错一下的。左宏想着,别看过了半个月,只咱小爷放不开,这事儿就没完,这会儿是憋着忍着,过后不定怎么折腾呢。正想着,忽听下头一阵吵嚷,像是掌柜的跟什么人,锦城跟身边儿的小厮道:&ldo;下去瞅瞅,下头这是吵嚷什么呢?&rdo;小厮应一声下去,不一会儿上来道:&ldo;回爷的话,下头来了老汉,说是受人嘱托,来雁来楼寻小王爷救人呢。&rdo;锦城挑挑眉:&ldo;救人?救什么人?&rdo;那小厮道:&ldo;老汉也说不大清楚,只说是姓时的丫头……&rdo;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闪,叶驰已冲下楼了,锦城望着左宏道:&ldo;那丫头姓时?&rdo;左宏点点头,脸色正了正道:&ldo;那丫头可是个骨头硬脾气扭的,宁死也不求人的主儿,这都找上门来了,定是出了大事。&rdo;几人一听忙跟着下去了,一下去就见叶驰抓着那老汉一叠声的问,那老汉都快给他摇晃散了,锦城忙过去扯开他道:&ldo;你这么着,他哪说得出话来,你先放开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