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保听了这话儿,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道莫说京城的武府,便是县外宜春公子刚置下的那个宅子,也不知比自己这里强了多少,说这话儿莫不是想瞧瞧自己府里的花园去。想的通透,便道:&ldo;公子说笑了,如何比的上贵府,若公子不嫌弃,请随下官瞧瞧便知。&rdo;武宜春可不等的就是这个,起身便要往外走,行几步,忽的站住,手中扇子一指:&ldo;大人请。&rdo;两人出来过穿廊往后头花园子里来,刚过了山石洞子,便听见女眷的笑语,瞧见荷池旁的观荷亭上,穿红着绿丫头婆子围着许多人,想是老夫人跟冯氏见今儿天好,出来花园散心,倒与自己撞个正着,有心回转,奈何已进来,况他娘在亭子里坐着呢,势必要过去见个礼。却一眼瞄见老夫人旁边的玉娘,自己倒不怕,横竖是亲戚,算起来也是兄妹,见便见了,倒是自己身边还有个宜春公子,如何妥当。这般时候,武宜春已瞧见了陈玉娘,只见她立在哪里,身后便是荷池,白纱衫子,玉色挑线裙,日光中临风而立,衣袂飘飘,那粉面,那眉眼儿,那瞧过来似嗔似喜似怒似恼的神色,真仿似那画中的女娘活过来一般,娇艳更堪比她鬓边那朵大红的芍药花,令武宜春顿觉七魂少了三魄,呆愣在当场。陈继保见他不知回避,倒直愣愣盯着亭子里瞧,不禁心疑,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宜春公子的风流名声可是广为人知,瞧这眼色莫不是瞧上了玉娘,若他真惦记上玉娘,凭他的性子不弄在手里,如何肯丢开,若玉娘尚未成亲,倒还说得过,如今玉娘早已是柴府的大娘子,若他想怎样,岂不成了一桩祸事。心里不禁急上来,唤他道:&ldo;公子,公子,公子瞧什么呢这般入神?&rdo;连唤了三声,武宜春才回神,摇了摇扇子道:&ldo;府上的花园真真别致,倒让爷有些目不暇给。&rdo;目光扫过前头亭中,道:&ldo;既有内眷在此,不好冲撞了,这便去了才是,只怕要在老夫人跟前失礼,大人且替爷在老夫人跟前赔个礼儿吧!&rdo;说着,倒未做停留,转身去了。陈继保这才松了口气,想这宜春公子甚等样人,虽未正名,天下人谁不知这位是当今的国舅爷,便未娶妻,府里美妾佳人,也不知有多少,莫说那院中相好的头牌粉头,这些绝色女子环肥燕瘦,怎还比不得一个玉娘,更何况玉娘一个良家妇人,便有些姿色,哪里值当堂堂国舅爷惦记上,更遑论使手段,岂不是笑话。想到此,不觉摇头失笑,迈脚进了亭子,先与他娘见礼,冯氏虽与他请安,脸上却冷淡淡,半丝笑容也无,见了礼,便别转头立在一边,再不瞧他一眼。陈继保见她这般,知还为着冯娇儿之事恼着自己,心里不自在,面上有些讪讪之色。说起冯娇儿,陈继保自己也迷迷糊糊的,在高青县任职几载,大宴小请也未少遇上冯娇儿,虽她唱的曲词好,姿色着实平常些,论起来,莫说比他府里的几房妻妾,便是房里伺候的丫头也不如,却偏偏不知怎地,就入了眼,还是那次在守备府吃酒的缘故。☆、72说起来还真有些缘故,那日守备府宴客,席间唤了粉头耍乐,便有个冯娇儿,轻启朱唇唱了一曲《折桂令》婉转动听,陈继保便赞她唱的好,这冯娇儿倒会来事儿,一听他赞,便近前递酒讨赏。陈继保便往袖袋中摸了摸,却不巧忘了带银钱出来,便把自己的扇坠子与了她,那扇坠子上是青石双鱼,给守备大人瞧见,还道陈继保有意与冯娇儿,便让冯娇儿坐在他身边,递酒相陪。这冯娇儿虽姿色寻常,倒是个可人的性儿,说出的话也中听,一杯两盏吃下去,不多时陈继保便吃的大醉。守备大人便让冯娇儿扶着他去后头厢房里歇息,这冯娇儿端了醒酒汤来,吃将下去,见冯娇儿穿着一件大红衣裳,更显一张脸白净,落在陈继保眼里,乘着酒兴便起了淫,心,暗道这冯娇儿虽无十分姿色,也有动人之处,旁的且不论,只这一身白肉,脱了衣裳也不知如何销魂。兴致一起,把冯娇儿按在炕上成了事,这冯娇儿本就是粉头,靠着皮肉糊口,自是最善云雨之欢,且有心勾这陈继保,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与他。这陈继保床笫之间却有个偏好,云雨时最喜妇人与他吹,箫,便叫冯娇儿如此,冯娇儿如何不依,脱的浑身赤赤,趴在陈继保身,下,手执那物事,弄了手段出来取悦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