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对襟儿扣紧的白纱衫儿,轻薄非常,透出里头大红的抹胸,胸前一朵牡丹花映着一痕雪脯,越发娇艳,想来里头未着裤儿,绉纱红裙在灯影里,透出两条玉腿,莲步轻移,裙摆下两只金莲玉足,摇摇摆摆福身下去,鬓边芍药花映着满头堆鸦青丝,粉面微抬,酥胸半露,眉眼含情,倒真勾起柴世延心中燥火来。如今玉娘有孕,这几日他虽来了上房,夜里却只宿在东厢,想柴世延什么人,以往何曾有过一夜消停之时,如今倒成了半个和尚,如今给二姐勾起火来,如何消的下,真恨不得这会儿就压在身下,好生爽利一番,淫,心起来,便去了心中恶感,伸手扶起二姐,却趁机在她手上捏了一把道:&ldo;你今儿怎在这里?&rdo;二姐眉梢微挑,瞟了他一眼道:&ldo;奴来与姐姐说话儿,得姐姐留饭,才耽搁到这般时候,却扰了姐姐大半日,如今却该回去了。&rdo;说着与玉娘告辞。他二人的一番来往落在玉娘眼里,玉娘暗道,这厮真不知个死,还当这淫,妇是他的人呢,殊不知早成了活王八,只这会儿让董二姐去,柴世延势必要跟过去,岂不正中了她的计。思及此,便留董二姐道:&ldo;爷这般时候家来,想在外头未吃饭,我如今身上不好,正巧你在这里,陪着爷吃两杯儿酒,也省得他一个人吃饭冷清。&rdo;董二姐待要辞,柴世延道:&ldo;如此却好。&rdo;玉娘让人重新摆了酒饭上来,柴世延炕里头坐着,玉娘与董二姐一边一个相陪,柴世延瞧着妻妾和睦,倒欢喜上来,直吃到夜阑,董二姐方才去了。董二姐前脚出去,玉娘暗里端详柴世延,只见他眼风不知不觉往窗外瞟,竟是跟着董二姐的影儿去了,半日方回过神来,一回头,正对上玉娘的目光,柴世延不免有些讪讪的道:&ldo;你这么瞧着我做甚?&rdo;玉娘抿嘴道:&ldo;爷这话听着新鲜,你不瞧我,怎知道我瞧你。&rdo;柴世延不禁笑起来,凑到跟前来道:&ldo;又吃味了不成?&rdo;玉娘推开他:&ldo;她本就是你的妾,我吃什么味儿,爷若想去只管去,我难道还能拦着爷的脚不成。&rdo;她如此一说,柴世延倒不好去了,搂着她道:&ldo;爷今儿哪儿也不去,只在玉娘这里。&rdo;玉娘斜睨了他一眼道:&ldo;我这里被冷衾寒,怎如旁人芙蓉帐暖,爷还是就早去旁处的好,莫再我这里受罪。&rdo;柴世延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嘴:&ldo;以往倒不知你如此能言善道,玉娘越是赶爷出去,爷越不去,今儿也不在东厢,爷陪着玉娘好好说说话儿。&rdo;玉娘瞥着他道:&ldo;这却是你自己不去,非是我拦着你,到了明儿后悔,可怨不得我。&rdo;她越这般,柴世延心里越撂不下,心里却也明白,玉娘既留了二姐在上房,便有意成全他,只今儿柴世延若真去了别处,玉娘心里定然不快,想二姐哪里何时去不得,如今却要先安抚下玉娘才是。董二姐还当柴世延今夜必来她这里,回来忙着收拾妥当,只候着柴世延,哪曾想直等到二更也未见影儿,使了钏儿出去瞧,钏儿怯糯糯的去了,回来道:&ldo;上房早上了门,灯都熄了。&rdo;把个董二姐恨得不行拔了头上簪子掷到地上,却也无法儿,只得熄灯睡下不提。到第二日,再去上房,玉娘仍留她吃饭,只不见柴世延家来,待二姐回屋,柴世延才家来,已吃的大醉,如何还有那等心思,躺在榻上便睡了。想着周养性便真耐得住性子,董二姐那如何耐得住,便使人暗里盯着董儿姐,只待时机。却说柴世延,这两日应酬虽多些,心里却也惦记上了董二姐,想玉娘既有心成全,这一两日间必然要放他去,倒不曾想,一连三日,玉娘都不松口,只她不说,自己又不好去,倒弄成了个想头,真似那百爪挠心一般。这日平安递进话来道,许家那边扔了砖头过来,想来今夜周养性必来,玉娘想着如何把自己脱出去才是,正巧陈府老王氏使人送了信儿来,说这些日子不见,想玉娘过去说话儿。玉娘遂有了主意,晚间柴世延家来,与他说了又叹道:&ldo;倒是该着去的,只虑府里无人照看,况翠云又病的这样。&rdo;柴世延目光闪了闪暗道,明儿若玉娘不再,倒可与二姐一会,便道:&ldo;你且去,爷留在家里便是。&rdo;玉娘却道:&ldo;你不去县外了?&rdo;柴世延嘿嘿一笑:&ldo;一两日不去也使得。&rdo;玉娘怎不知他的心思,暗道这厮淫,心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明日让你知道,自己当了活王八,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