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九阿哥,甚至十四露出这样的情态,自己都不会觉得这么诧异,可是十三,始终如朋友一般的十三,自己真没察觉他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倾国美女,不会自恋的认为每个男人都偷偷暗恋着自己,可是如今十三的样子,却由不得自己不这样想,不过楚楚没别扭太久,十三已经油尽灯枯,最后看了楚楚一眼,缓缓闭上双目,在楚楚身边,十三异常平静的与世长辞了,最后楚楚终于听清了十三嘴中不断重复的话:&ldo;人生如之如初见&rdo;楚楚不禁一叹,自己真的没看出来十三对自己的心思,可是最后时刻原来他比十四更固执偏激,楚楚起身走出屋子,院子中大雪已经覆盖住了所有的东西,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真干净,四阿哥黑色的大毛斗篷上已经落得薄薄一层雪花,身影虽然依旧挺拔,可是头发已经黑白掺杂,这次是十三,下次是谁呢。历史有些地方改了,可是有些地方却一丝也没有变,如那拉氏的死,死后得以封后,年氏的死,年家的没落,即使没有年羹尧的嚣张跋扈,一样也最终走向灭亡,曹家的大厦倾倒,就在雍正四年,四阿哥发了朋党论后,大肆清算八爷党,该死的除了九阿哥和十四没有一个得以幸免的,甚至四阿哥的亲生儿子弘时一样被四阿哥赐死了。这些政治手段楚楚不想参与和议论,但是楚楚害怕的是越来越近的十三年,还有就是弘历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的敌意,低低叹了口气,四阿哥转身目光灼灼然道:&ldo;真没想到十三竟然藏了这么久的心思,若不是临死前神智不清,朕大概永远也不可能知道&rdo;楚楚有些黯然的道:&ldo;走吧&rdo;两人各怀心思的离开了怡亲王府,雍正七年冬,怡亲王病逝,享年四十五岁,四阿哥待他也非寻常亲厚,死后特令可享太庙,谥号曰&ldo;贤&rdo;,以褒众美,并以&ldo;忠敬诚直勤慎廉明&rdo;八字,冠於谥法之上,以示宠褒。还特於奉天、直隶、江南、浙江各建祠宇,以昭崇报,如此的风光后面,楚楚看到的是十三郁郁不得志的半生隐忍。怡亲王病逝,四阿哥失去了有力的臂膀,更是日夜不辍的勤政,楚楚劝过无数次不果,遂有些黯然,看来在有些方面自己硬要干涉也是行不通的。这日晚间楚楚见四阿哥又伏案疾书,不禁微微叹口气,从侧殿转出去,想到园子里散散心,走了几步,就听见西暖阁隐约传来一阵琴声,且韵律熟悉伴有清脆悦耳的歌声飘了过来。楚楚不禁会心一笑,心想如今正值深冬,反正园子里也怪冷的,不如去清儿那里坐坐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想着就转身朝西暖阁走去,越近西暖阁琴声越清晰,歌声也更悠扬,是小丫头正在弹钢琴,几年时间的苦练,弹的倒是有模有样了,看来约翰找来的老师还不错。西暖阁的琴室设在最右侧,和清儿的卧室相连,通透的琉璃窗能清晰的看见小丫头弹琴的侧影,楚楚立在窗外细听,小丫头随着音符反复吟唱的曲子,正是自己在船上唱给她听的几度夕阳红:&ldo;时光留不住,春去已无踪,潮来又潮往,聚散苦匆匆,往事不能忘,浮萍各西东,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且拭今宵泪,留与明夜风,风儿携我梦,天涯绕无穷,朝朝共暮暮相思古今同几度夕阳红。&rdo;婉约缠绵间又有追忆过去,期待未来的感慨,自己和四阿哥何时才能共看海上的夕阳红呢,歌声还在继续,楚楚抬头不禁愣住,刚才没看见小丫头身后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弘历,这时站起身走到清儿身后楚楚才看清,十六岁的弘历已经俨然是个手握天下的储君了,霸气凌人,比四阿哥要张扬很多,也许是自己的内敛,四阿哥倒是更喜欢弘历的这种性格。近几年来弘历越发流露出了风流的本色,不过小小年纪,正妃侧妃侍妾就有十几个之多,比他的皇阿玛还要多些,可是虽然隔着琉璃床有些模糊,可是弘历脸上眼中不容错辨的是□裸难以掩藏的思慕,绝对不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感觉,是男女间的那种爱慕,带着浓郁的占有欲,楚楚不禁心惊,难道弘历会对清儿有什么嘛,仔细回想虽然他对自己始终有芥蒂,可是对清儿却是好的出奇的,难道竟是这样的心思吗。琴声一停,楚楚就轻轻咳嗽了一声,清儿高兴的道:&ldo;额娘!是额娘来了&rdo;说着站起身几步迎了出来,看楚楚站在门口,清儿不禁拉住楚楚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