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驰把电话挪开耳朵一点距离,犹自震得耳膜发麻,老爷子中气十足,不减当年。很快听筒里就传来了叶夫人温和的声音:&ldo;小驰,婚姻可是大事,虽然我们老催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随便就娶一个媳妇回家,太轻率,太胡闹了,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什么人,你要是真中意,先领回家来,我们把把关再说&rdo;叶驰笑了:&ldo;妈,我的眼光您老还不相信吗,虽然不能保证您和老爷子爱如己出,但是至少不会讨厌,对于您二老把关的问题,我们已经领了证,还把什么关,好了,我现在正忙,过一阵子,我和萧萧回去看您二老。另外您告诉老爷子,不要利用私人权利调查萧萧,我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选择&rdo;说完就撂了电话,叶驰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说这句话,老爷子只要一个电话,不出一小时,小丫头的生平资料,就会递到老爷子手上,他不喜欢老爷子这种枉顾人权的军阀主义做法,主要叶驰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点点的去发掘,小丫头带给他的意外和惊喜。这个念头,让叶驰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爷爷种葡萄的心情,从埋下种子,每日灌溉施肥,到看着它发芽,然后一天天长大,爬满院子里搭建的葡萄架,结出一串串晶莹剔透,香甜多汁的葡萄,虽然缓慢,却是个每时每刻都有惊喜的过程。叶驰今年三十四了,在他三十四年的岁月里,头一次找回了这种难忘的感觉,所以倍加珍惜。时萧自是无法知道叶驰心里的这些弯弯绕,反正有吃有住,有人养活,并且叶驰同志,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帮她搞定她的疯魔老娘和酒仙老爹,因此时萧同学便认了。虽然早晨起来时,总有短暂的不真实感,但是很快就会被她抛之脑后,总之,这就是时萧同学,这场闪婚的始末,其实她自己也还糊里糊涂的。忽然尖锐的门铃声传进了耳朵里,倒是吓了时萧一跳,连忙扭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向九,分针指向六,九点半,钟点工阿姨是不会这么早来的,那会是谁。说实话,时萧非常想装没听见,继续蒙头大睡,反正今天是周六,况且昨天晚上被叶驰那个禽兽,不知厌倦的吃了一遍又一遍,今天一早模糊的听见,好像有个要紧的应酬。时萧有时候恶毒的诅咒,叶驰的小弟弟因为用的过于频繁,最终导致未老先衰,提前退役。门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时萧只得飞快的起来,套上运动服,简单洗漱完毕,拢起头发扎了个马尾巴,穿着美洋洋的毛绒拖鞋踢踢踏踏的下楼去了。她和叶驰的卧室在二楼,一楼偌大空间都辟为客厅,只摆了一组,白色的沙发,每每令时萧觉得太空阔。从对讲机的屏幕上看到楼下的人,时萧不禁有些发傻,按铃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站的笔直的大兵,后面是一男一女,两人都有了年纪,但是男的显然比女的大很多,男的威严,女的秀美。时萧疑惑的开口:&ldo;你们找谁&rdo;秀美妇人,扬起一个温和慈祥的笑容:&ldo;我们是叶驰的爸妈&rdo;一句话,时萧差点一脚栽倒地上。第三回时萧不傻,而且用娟子的话说,别看萧子平日里神经大条的不行,关键时刻,自有一套趋利避害的方法,非常灵光,因此,时萧一听外面是叶驰的父母来了,立马就给叶驰打了个电话通报,然后才开了门。所以说这妞貌似很傻,心里头精着呢。叶夫人沈婉茹和叶将军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明显有几分局促的时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实话,儿子这媳妇非常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儿子是他们生的,自是非常清楚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一天,别看是家里的老大,他弟弟叶骋比他听话多了,早早就和父母安排的媳妇结了婚,如今小孙女叶安安都七岁了。不像叶驰,生的倒是一副规矩稳重的模样,却是个分外不省心的主,打小那会儿就和大院里几个孩子打架,淘气,闯祸,没一天消停过,后来当了兵,又出国念了几年书,回来做起了生意,才渐渐安定下来。无疑他是聪明的,这一点,叶将军夫妇一直就知道,只要他肯,做什么,都能做的非常出色,所以他生意做的很成功,可就是个人问题成了老大难。以前说忙着念书做生意,就算了,后来书也念完了,生意也做大了,可是依然不想结婚,叶将军夫妇才真正着起急来,可是这小子婚不结,花边新闻倒真不少,经常见报的不是这个小明星,就是那个女强人,纷纷扰扰令人眼花缭乱,常常气的叶将军拍桌子瞪眼,叫他回来吼一顿,可是你吼你的,叶驰给你个耳朵,扭回身依然固我,你有政策我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