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丰琢磨这件事自己说破了也不好,就真正儿八经的给他号脉,因恼他不开窍,把自己还牵扯了进来,便给他开了一副极苦的败火药,周齐整整喝了三天苦药汤子。赶上后来曾思廉进京来,说起此事,曾思廉不免好笑:&ldo;你倒是个实心眼儿,什么幻听,想来是皇后娘娘。&rdo;周齐却忙摇头:&ldo;不能,不能,皇后娘娘虽母仪天下,却管着后宫,哪有跑到前朝来的理儿。&rdo;曾思廉摇了摇头:&ldo;你怎么糊涂了,如今咱们皇上的后宫统共就这么一位,有什么可管的,更何况,娘娘又岂是寻常女人可比,你以为你一个淮扬道的主事如何能得天子召见重用,上个月皇后娘娘不远千里去益州给子京兄瞧病,子京兄临终举荐了你,你方有今日的造化,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止母仪天下,还是位神医,这些事儿,朝廷大臣没有不知道的,你到底是刚来京的外官,谁敢跟你说这些,不过王泰丰这老头也真坏,竟真让你喝了三天苦药汤子,以后记着在听见什么,都只当没听着就是了。周齐方恍然大悟,闹半天自己没幻听,那屏风后确实有人,心里暗道,外头都传,万岁爷对皇后娘娘爱之入骨,为了她废尽后宫三千,自己先头还不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不过想想皇后娘娘那些事迹,又觉若身为男子,得这么一位聪明绝世的女子为妻,厮守终生未免不是一种福气……怀清这第二胎落生的时候,正在十月中,过了中秋,天就一天比着一天凉,进了十月就算入了冬,京城下头一场雪的这天儿,老三生下来了,是皇子,慕容是很是欢喜,太上皇赐了一个恒字,故此,老三的大名就叫慕容恒。比起老大,老三显然活泼许多,刚生下来就能看出是个爱哭爱闹的主儿,慕容是说,瞧着老三这个性子倒有些像他六叔。怀清倒是没说什么,心里清楚,虽说慕容是度量大,可有些事还是开不得玩笑,这养儿随叔,慕容是能说,自己要是说了,恐不妥当,毕竟自己当初跟慕容曦有过那么一段,再说,怀清也不觉得,慕容是真有多大的度量,若真有度量,何至于会使那些手段,让许文生知道自己就是皇后呢,可见这男人的度量都是嘴上说的,心里头也窄着呢,自己可不犯傻。不过这肚子里的货总算卸了,头一胎的时候,怀清还觉着新鲜,第二胎就看的平常了,怀孕到最后两个月,越发有些不耐烦,性子也变得格外焦躁,沾火就着,找个茬儿就想跟慕容是吵架。只可惜没吵起来,自己脾气越燥慕容是脾气越好,她无理取闹想找茬儿吵架,慕容是却耐着十分的好性子哄她,相当于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无处着力,这架怎么吵的起来呢,弄到最后,怀清只能跟他赌气,慕容是却由着她,好声好气好言好语的哄她。这会儿孩子生出来了,月子也做完了,怀清一想起这些,心里便不由愧疚起来,这一愧疚,不免就依着他,然后依着这男人的结果,令怀清真是大开了眼界。怀清坐月子的时候,慕容是生怕她养不好,生孩子之前就把上官氏接到了宫里长住,亲娘伺候月子,自然比谁都在意。怀清生第一胎的时候,就是上官氏伺候的,如今早已驾轻就熟,对于怀清自己制定的那套坐月子的法子,上官氏一开始颇不赞同。上官氏还是本着老年间那一套,坐月子就得多吃,少动,拼命养,可怀清不仅吃的少,每天还要下地运动,从一开始的下地走,到后来动作越来越古怪,第一胎的时候,上官氏没少劝她,可怀清却说,这时候吃多少也没用,吸收了贴在身上都是肥肉。上官氏说她胡闹,可后来见她面色红润,而且,身材的确恢复的很快,也就不说话了,上官氏记得,自己生辉哥的时候,可是足有一年才瘦下来,怀清一出月子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瞧着只比先头丰腴一些,倒更显的曲线玲珑。见识过头一胎的结果,这第二胎,上官氏也就由着怀清折腾了,不过一出月子,上官氏就寻个机会出宫了,不是不乐意伺候闺女,是慕容是这个女婿的目光越来越炽烈,自己这个丈母娘有些碍眼了,再不走就讨了姑爷的嫌。上官氏前脚刚出了寝殿,估摸还没出宫门呢,慕容是就得了信儿,彼时正在御书房召见六部大臣,商议政事,见可喜进来,抽空问了一句:&ldo;皇后做什么呢?&rdo;可喜就是趁机送信儿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万岁爷的心思了,之前娘娘怀着身孕的时候,皇上可都没耽误了折腾,那精神儿大的,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也别怪万岁爷,莫说皇上,便是老百姓,有点儿权势地位的,莫不是三妻四妾通房丫头一大堆,还时不时出去青楼妓馆里头寻个新鲜乐子,哪有跟他们万岁爷似的,这一辈子就娘娘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