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听皇上道:&ldo;海寿,你去把余隽给朕叫来。&rdo;海寿暗道,就说余家要倒霉,如今的余家可是余隽当家呢,要说这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自从皇后没了,余家眼瞅着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比起皇后活着的时候,可差远了,这余静茵也真是不省事,这件事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丢下这烂摊子,还得余隽出面收拾。海寿到余府的时候,余隽正在后宅跟赫连薇问话呢:&ldo;静茵怎会跟你进去?&rdo;赫连薇本来低垂着头,闻言猛地抬了起来,眼里因委屈萦上一层泪光:&ldo;相公是说妾身有意把静茵带进四王府的吗?&rdo;余隽道:&ldo;是不是有意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静茵做了这样的事儿,余家恐脱不开干系。&rdo;赫连薇忙道:&ldo;孩子又没事儿,再说,这是静茵做的,她如今已经是六皇子的侧妃,跟咱们余家有什么干系?&rdo;余隽定定看了她半晌儿:&ldo;若你是这么想的,我只能说你太糊涂,便她嫁了人也永远是我余家出去的姑奶奶,她若风光了,我们余家跟着长脸,她犯了错,咱们余家也跑不了,就如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即便嫁进了我们余家,国公府也永远是你的娘家。&rdo;赫连薇脸色变了变。余隽又道:&ldo;怀清虽说是你妹子,可乐儿却是皇孙女,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以为皇上会不闻不问吗?&rdo;赫连薇道:&ldo;那该怎么办?&rdo;余隽长叹口气:&ldo;听天由命吧。&rdo;赫连薇颓然坐在炕上,喃喃道:&ldo;怎会这样,怎会这样……&rdo;☆、一旁垂手而立的静苑,实在看不过去,低声道:&ldo;大哥哥,这不是嫂子的错,是静茵在门口等着,见了我们就凑了上来,说她有事落在了后头,让嫂子带她一道进去呢,静茵的脾气大哥哥是知道的,嫂子若不带她,不定要闹起来,王府跟前不好看呢。&rdo;余隽看向静苑,若说自己这个两个堂妹,静苑倒是个好的,性子良善,知道进退,只不过有些过于简单,总把人想的太好,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余隽道:&ldo;现在说谁的错也晚了,如今想想,倒是我的不该,早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应该防备这才是,也不至于闯出如此大的祸事来。&rdo;说着脸色一冷:&ldo;来人,立时送大奶奶回冀州府。&rdo;赫连薇一惊忙道:&ldo;相公不回去吗?&rdo;余隽看了她半晌儿没说话,外头余福跑进来道:&ldo;大,大爷,外头海总管来了,说皇上宣您进宫呢。&rdo;赫连薇脸色更加难看,余隽长叹了口气,迈脚出去了。跟着海寿进了宫,到了皇上跟前跪下叩头:&ldo;余隽参见皇上。&rdo;皇上没叫起,看了他一会儿道:&ldo;若当初没有昭慧皇后,想来也没有你余家的庆福堂了,余家数百年的经营,方有如今庆福堂的字号,行医济世忠厚传家,之前你余家倒是真对得住这样的祖训家规,这些年是怎么了,是不是恃宠而骄居功自傲,忘了自己的本份了。&rdo;越到后来,皇上的语气越重,脸色也更冷,已经等同于问罪了。余隽道:&ldo;草民知罪。&rdo;皇上站起来道:&ldo;你爹跟你二叔犯下的罪行,足够凌迟车裂,可朕瞧在皇后的面子上赦了他们,你余家就该反省收敛,可今儿却来谋害朕的皇孙女,莫非是逼着朕抄了庆福堂,灭了你余家的九族吗。&rdo;话音刚落,海寿忙进来道:&ldo;万岁爷,四皇子妃求见。&rdo;皇上眉头一皱:&ldo;刚出了月子,跑宫里来做什么,叫她回去养着,别跟朕这儿捣乱。&rdo;海寿小声道:&ldo;回万岁爷,小主子们也来了,这会儿跟皇子妃在外头候着呢。&rdo;皇上眼睛一亮,看了眼窗外道:&ldo;都深秋了,外头冷呢,小孩子身子弱可经不住冻,快让他们进来。&rdo;说完之后,或许觉得自己过于急切,有损君威,咳嗽了一声做掩饰,即便如此,刚才的疾言厉色也消下去了不少。说到这个,海寿不得不佩服怀清,把皇上的心思拿捏的分毫不差,知道今儿这事儿皇上得难为余隽,四皇子出面估摸没用,故此四皇子妃带着两个小主子来了。这皇上的小心尖子一出马,什么人情说不下来啊,不过,这里头裹着的事儿还真有些拎不清,如今海寿也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