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王府,慕容曦迎出来,哥俩进屋坐下,慕容昰也不废话,直接道:&ldo;尹继泰这档子事你打算怎么办?&rdo;慕容曦目光一闪:&ldo;什么怎么办?那小子敢向爷的女人伸手,弄断他一只手,已经算便宜他了,他老子还告状,下回爷见那小子一次,打一次,看他爹再告。&rdo;可喜在一边儿听了,脸都抽了,心说,这位爷是真行啊,这都闹皇上跟前去了,还不消停呢,真这么着下去还有个完吗,不过,什么叫爷的女人,张怀清什么时候成六爷的女人了,要真如此,自家爷还跟着瞎忙活什么啊。慕容昰放下茶碗看着他:&ldo;六弟你是不怕,就不替她想想吗,这事儿再闹,你是皇子,尹继泰再怎么着,也动不了你,可张怀清成吗?她哥哥成吗?便这会儿无事,你能保着以后吗?张怀济如今任南阳知县,过几年若到川陕,你护得住他兄妹吗?&ldo;慕容曦转了转拇指上翠玉扳指,缓缓的道:&ldo;四哥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热心肠了。&rdo;慕容昰咳嗽一声道:&ldo;张怀济心怀百姓,是我大燕难得的好官儿。&rdo;慕容曦道:&ldo;这么说,四哥是为了张怀济,果然是四哥,想的就跟弟弟不一样,爷可不知道什么好官儿不好官儿的,爷就为了那丫头,谁也别想动她。&rdo;说着看向慕容昰:&ldo;这事儿四哥别管了,明儿爷自会有个交代。&rdo;慕容曦膝盖一弯,跪在地上:&ldo;父皇,儿臣前来请罪。&rdo;皇上捏了捏眉心,如今他一看见这个儿子就头疼,都快成条件反射了,长叹了口气道:&ldo;我说老六,你这是做什么?&rdo;慕容曦道:&ldo;儿臣前儿在百花洲跟尹继泰的儿子起了争执,皆因儿臣瞧那小子长得磕碜,就收拾了那小子一通,找茬儿的是儿臣,打人的是儿臣,撅折了那小子胳膊的,还是儿臣,皇上若要追究,儿臣认罚就是。&rdo;认罚?皇上脑仁都疼了,心里却对老六有些刮目相看,皇上眼里,自己这个六子简直就是老忠亲王的翻版,就没这么浪荡的了,成天儿的在外头瞎逛,正经事儿没有,闲事儿一大堆,若有差事,自己还没往下派呢,这小子第一个溜了,就怕落他头上。也之所以,上回去南阳追税银,自己才让他去,就是想治治这小子,省的成天一个无里忧,本来还说,让他在南阳多吃几天苦,没想这小子没本事,可有运道,才去了一个月就把案子破了,他也回了京城,一切照旧,该偷懒偷懒,该耍滑耍滑,这会儿不知抽什么风,倒把事儿扛下来了。皇上好奇的不是他改了性子,好奇的是谁让他改的,这小子宝贝疙瘩一样护着的人到底是谁?而且,这里头还有个老四,昨儿这小子可没像今儿似的,今儿这意思跟打了鸡血似的,若说这里头没有老四的事儿,打死皇上都不信。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尹继泰小题大做,自己根本都不用知道,如今老六既扛下来,就是想速速了了这桩公案,自己不如成全他。想到此,开口:&ldo;海寿去把尹继泰叫来。&rdo;尹继泰一见海寿,心里直敲鼓,冲尹福一使眼色,尹福会意,塞了一张银票给海寿:&ldo;这个给公公吃茶。&rdo;这种事儿已经成了规矩,海寿也没必要推辞,接在手里呵呵一笑:&ldo;那咱家就谢了,尹大人走吧,皇上哪儿还等着呢。&rdo;进了宫门,尹继泰才小声扫听:&ldo;敢问公公,皇上今儿宣召微臣是……&rdo;海寿呵呵呵一笑:&ldo;这个咱家可不知道,不过呢,刚六皇子进宫了,跪在御书房请罪呢。&rdo;&ldo;跪,跪,着请罪……&rdo;尹继泰都磕巴了,心说,六皇子那可是有了名儿的天不怕地不怕,顶着皇子的身份,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没人敢把他怎么着啊,怎会跪着请罪,莫非还是为了百花洲那档子事。想着,尹继泰心里头更是忐忑,这会儿是真后悔,昨儿一冲动跑来告状了,细想想,自己不犯傻吗,皇上是君,自己是臣,皇上的儿子是主子,自己就是奴才,别说主子欺负奴才了,就是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只能认命,自己倒好,还巴巴的跑来告状,要是六皇子把那天的小子交出来还成,瞧这意思,是要死保啊。尹继善之所以敢来告状,就是拿准了朝六皇子旁边那小子开刀,要是六皇子一肩扛下来,那就算把自己搁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