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倾身过来道:&ldo;你要是想看,不如一会儿去爷府上,你那厨娘的炸酱面如今做的尤其地道。&rdo;正说着忽外头一阵喧闹,老鸨子的声音传来:&ldo;这位爷,这位爷,今儿牡丹厅真有贵客,旁边儿的芍药厅空着呢,这位爷今儿委屈委屈,一会儿我叫两个绝色的丫头,上来给大爷唱曲儿。&rdo;接着一个跋扈的男声道:&ldo;少他娘的跟爷说这些没用的,爷早听说了,京城的百花洲数着牡丹亭最体面,爷千里迢迢进一趟京城,却连百花洲的牡丹亭都没进来,这要传出去,爷的脸可都丢到老娘裤裆里头去了,你进去让那不长眼的给爷把牡丹亭腾出来,惹恼了爷,今儿砸了你这百花洲。&rdo;怀清心说,听着声儿倒像西北那边的,而且,说话粗声大气像个蛮汉,估摸是外地来的,吃醉了酒,没摸清百花洲的底就撞上门来了。老鸨子心说,真有不长眼的,也不扫听扫听百花洲是谁的买卖,就敢跑这儿来耍横,听这一嘴的碴子味儿,就知道是个蛮子。老鸨子脸色一沉道:&ldo;这位爷,我们百花洲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个公道,客人登门总的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前头贵客都在牡丹亭坐半个时辰了,您一来就让腾出来,不腾就要砸我这百花洲,这位爷别说我翠娘没提醒您,您抬抬头瞧瞧,这儿顶的可是京城的天儿,天子脚下的地儿,您要是讲理,没说的,我百花洲当您贵客一样接待,可您要是无礼耍横,我翠娘也不怕,便打到皇上哪儿,也得说个理字。&rdo;翠娘一番话把那蛮子说的泄了劲儿,后头几个随从想来横习惯了,哪里肯吃亏,这个道:&ldo;二爷要不咱们回去得了,回去就说咱来了百花洲,就在牡丹厅里还泡了几个妞儿,奴才几个不说,谁知道二爷没进百花厅呢。&rdo;&ldo;就是说,要不算了吧,二爷咱去别处寻乐子……&rdo;后头跟着的随从七嘴八舌的敲边鼓,接着那个跋扈的声儿道:&ldo;回去?没门,今儿爷倒要看看,里头到底是他娘的谁,占着茅坑不拉屎。&rdo;说着就要往里闯。老鸨子不想自己没吓唬住这厮,倒更来劲了,里头今儿可是六皇子,要说六皇子以往也真没白天来过百花洲,不知今儿怎么改了例,不禁白天来了,还带了个丫头来。就老鸨子这双久历风尘的眼,一眼就看出怀清是个女的,她们这种地儿就是为了给男人取乐子的开的,女人要来了,那都是砸场子的,可真没见过男人带着女人来的,更何况,还是六皇子,且瞧六皇子那意思,对这丫头颇上心呢。刚老鸨子还琢磨,莫非是六皇子府里得宠的侍妾,六皇子一高兴,就带着往这儿开眼来了,可真不像啊,瞧年纪也就十四五的样儿,且老鸨子的眼多毒,一看就是个没开过苞的姑娘,且举手投足那股子气韵,可不像个下人。若说是哪府里的姑娘,就更不可能了,哪府的姑娘这么大胆儿,敢跑百花洲里头开眼来啊,真有也没说六皇子带着来的。就六皇子那脾气,别瞧着乐呵呵的,真要惹起来,也绝对是位阎王,真让这蛮子进去,可就坏菜了。老包子想着,急忙伸手去拦:&ldo;这位爷,这位爷,您可不能进去……&rdo;那蛮子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加上后头几个坏事的一鼓捣,哪还压得住脾气,一抬脚把老鸨子踹到一边儿,就进来了。怀清也才看到这位跋扈男的德行,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上下,却生的五大三粗,蠢笨非常,瞪着大眼,两只招风耳,站在哪儿,给他手里塞一把九齿钉耙,活脱脱就一猪八戒。怀清忍不住嗤一声笑了,跋扈男看向怀清,不禁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ldo;我说怎么不让爷进来呢,原来这儿有个清秀的小相公,就是跟我们西北的不一样,瞅这肉皮白的……&rdo;说着伸手就要摸怀清的脸。爪子刚伸到一半就给慕容曦捏住了手腕子,那小子疼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长得魁梧却是个软脚虾,刚还跋扈的人五人六的,这儿哎呦哎呦直叫唤。慕容曦脸色阴的,进来的老鸨子都吓的一激灵,腿差点儿软了,那蛮子叫的一声比着一声儿的惨。后头那些人刚要往上冲,被陈丰三拳两脚的就给收拾了,其中一个给陈丰踩在脚下还说呢:&ldo;你知道我们二爷是谁?得罪了我们家二爷,你吃不了兜着走。&rdo;慕容曦却笑了:&ldo;你来说说,你家二爷是谁?我听听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