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子?陈延更琢磨,哪来个木公子,明明就是四皇子吗,却听怀清道:&ldo;少东家木公子慢走,怀清不送了。&rdo;余隽挥挥手道:&ldo;不用送,不用送,怀清姑娘请回去。&rdo;慕容昰回身道:&ldo;三日后我来接你。&rdo;等怀清点了头,方跟陈延更微一点头去了。陈延更看了个满眼,心说,前头看六皇子那意思,像是对张怀清有些意思,这怎么一转眼又跟四皇子有了牵连,只怕怀清不知道慕容昰的身份,低声道:&ldo;姑娘可知这位木公子是谁?&rdo;怀清笑了,意有所指的道:&ldo;他自己说姓木,自然便是木公子。&rdo;陈延更忽的明白过来,张怀清早知他是四皇子,之所以装作不知,是不想点破罢了,既然当事人都乐的装糊涂,自己做什么多此一举。想到此,陈延更笑了一声道:&ldo;是啊,自然是木公子。&rdo;又道:&ldo;怎么怀济老弟病了,怪不得姑娘从汝州赶回来了。&rdo;怀清道:&ldo;只是偶感风寒,昨天吃下药睡一觉,今儿一早便好多了,不是我拦着,今儿还要去前头衙门办公务呢。&rdo;怀清回了自己屋,甘草才道:&ldo;奴婢瞧着陈大人今儿满脸喜色,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rdo;怀清道:&ldo;当官的喜事莫不是升官呗,估摸陈大人这个汝州知府当不长了。&rdo;甘草噗嗤一声乐了:&ldo;前头姑娘说夏大人是让升官愁的得了症候,这次又说陈大人升了官,奴婢瞧您别当郎中了,当吏部尚书正恰好。&rdo;怀清道:&ldo;若我是吏部尚书,就下令把天下的贪官都杀了,还老百姓一个清明世界,我哥也不用天天这么累了。&rdo;银翘道:&ldo;姑娘没听人说十官九贪吗,真要是像姑娘说的,把贪官都杀了,哪还有当官的啊,若没当官的,天下还不乱了啊。&rdo;怀清笑了:&ldo;真是傻丫头,我不过一说罢了,天下的贪官哪里杀的绝呢,只是略加震慑,稍作收敛,就是百姓之福了,行了,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反正也碍不着咱们的事儿,帮我收拾行装吧,冀州府可不近,这一来一去的恐没半个月也得十来天。&rdo;甘草道:&ldo;奴婢还没去过冀州府呢,这回儿跟着姑娘好好去见识见识。&rdo;怀清嗤一声道:&ldo;论热闹得说京城,论繁华要数江南,冀州啊两头不靠,唯一能逛的,也只有药材市,你别想的太好。&rdo;甘草道:&ldo;总比待着家里长见识吧。&rdo;银翘眼馋的道:&ldo;什么时候姑娘也带奴婢去长长见识就好了。&rdo;怀清道:&ldo;这有什么难的,等下次再出门把你们俩都带上。&rdo;银翘大喜,脆生生应了一声,进去收拾怀清的衣裳去了。却说陈延更见了张怀济打量一遭道:&ldo;怎么好端端的病了?&rdo;怀济道:&ldo;想是那天下山的时候叫山风一吹闭住了汗,并无大碍。&rdo;陈皮端了茶上来,听了不禁道:&ldo;大爷说的轻松,可把奴才吓去了半条命,您是不知道,您昨儿什么样儿,人都烧迷糊了,躺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说胡话,少东家开了药灌下去也不见好,这才让奴才连夜跑去邓州城把姑娘请了回来,大爷的病才好了,不是姑娘,大爷这会儿还在炕上躺着呢。&rdo;陈延更笑道:&ldo;虽说怀清的医术高,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该知道保重才是。&rdo;怀济道:&ldo;不过凑巧罢了,瞧延更兄脸有喜色,莫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rdo;陈延更道:&ldo;不瞒怀济老弟,为兄怕是要去江南了,叶大人说江苏臬台出缺,下月进京想举荐我去江南按察司。&rdo;怀济一听站起来一拱手道:&ldo;果真是大喜事,怀济给延更兄道贺了。&rdo;陈延更道:&ldo;你先别说出去,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rdo;怀济道:&ldo;延更兄放心,怀济知道其中利害,延更兄隐忍数年,终于壮志得酬,实在可喜可贺,陈皮让厨房做几个清爽小菜,今儿我跟延更兄不醉不归。&rdo;两人从下午一直喝到明月当空方散了,甘草回来跟怀清道:&ldo;还真让姑娘猜着了,陈皮跟奴婢说,陈大人要去江南当臬台了呢。&rdo;怀清一愣,江南的臬台是肥差,可也得分时候,这会儿去恐是要抗雷的,皇上有意收拾江南乱局,才会往江南官场掺沙子,陈延更这个臬台恐不好当,因为当前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