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对母子,余隽不免有些无措,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ldo;取皂角沫来。&rdo;说着停了一下又道:&ldo;若有拨浪鼓也拿一个过来。&rdo;旁边的小厮看向余隽,余隽愣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庆福堂的效率相当快,不过片刻便取了一包皂角沫跟一个簇新的拨浪鼓,想来是在街上现买来的。怀清扫了眼桌子,伸手拿了一张余隽开方子的白纸,撕了一块儿卷成一个细细的纸筒,把皂角末小心的倒进去少许,方拿起拨浪鼓摇了摇,清脆的声音迅速吸引了孩子的主意,孩子仿佛忘了嗓子眼的鸡骨头,停住了哭声,两只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怀清手里的拨浪鼓。怀清抓住这个机会,手里的纸筒迅速伸到孩子鼻下,用力一吹,孩子吸进纸筒里的皂角沫,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块骨头从嘴里掉了出来。&ldo;好了,好了,我的狗娃子啊,可把娘吓坏了……&rdo;妇人抱着孩子又摸又抱的,狗娃却冲怀清伸出小手,嘴里含糊的说着:&ldo;要,要……&rdo;怀清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拨浪鼓放到他的小手了,狗娃子急忙摇了摇,随着拨浪啷的响声,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见孩子笑了,妇人才松了口气,也回过神来,忙跟怀清道:&ldo;谢姑娘了,姑娘真是神医。&rdo;&ldo;是啊,姑娘好本事,比庆福堂的少东家都强呢,这才是神医,神医……&rdo;刚跟着妇人涌进来看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旁边闻讯赶过来的几个掌柜跟立在当中的余隽,脸色都有些尴尬,怀清眨了眨眼,琢磨自己这儿情急出手,虽是好意,可地方不大对,有砸场子之嫌,若就这么走可得罪了庆福堂,那自己打的如意算盘也甭想了,得想法儿圆回来才成。想到此,嘻嘻笑了两声道:&ldo;各位误会了,我哪会瞧病啊,若会瞧,怎会来这儿,之所以知道皂角沫有用,是瞧邻居大娘这般用过,少东家才是神医的弟子。&rdo;众人一听,心说是啊,要真是大夫,干什么排队来看病,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纷纷点头,掌柜小厮齐上阵把看热闹的劝了出去。怀清琢磨自己今儿恐怕谈不了正事儿了,冲余隽笑了一下,转身走了。余隽愣了半晌,跟掌柜的交代几句,快步追了出去,掌柜的一拱手道:&ldo;对不住各位了,有个急症病人需少东家出诊,今儿就到这儿了。&rdo;一句话排队的病人不乐意了:&ldo;不说好一天的吗,这才半天,我们可都排半天了,这时候说不看诊,我们不白排了……&rdo;掌柜的忙躬身作揖:&ldo;事出紧急,对不住了,不过,我们少东家刚说了,接下来由我们医馆的李郎中继续给大家看诊,今儿抓药的一律五折,另外,从明儿起,我们少东家在汝州府医馆坐堂三天,各位也可今儿先家去,明后再来,举凡今儿在这儿排队的,一会儿去那边儿让伙计记下,明儿优先看诊。&rdo;掌柜几句话说的大家平了气,得了便宜又没耽误看病,还有什么可争执的,想看病的继续留下看病,想等余隽的,去那边儿登记,一时间,留的留,走的走,刚还有些糟乱的局面,瞬间就变得井然有序起来。怀清没看见这些,既然不能谈正事,就麻利的上车走了,只不过,马车刚走了不远,就听后头喊了句:&ldo;请留步。&rdo;车把式勒住缰绳,往后看了看道:&ldo;姑娘,后头像是冲着咱们来的。&rdo;怀清撩开窗帘往后一望,见小跑过来的人正是庆福堂的少东家余隽,便跟车把式道:&ldo;靠边停下。&rdo;车把式把车靠在路边,怀清下车,正好余隽跑到跟前,因小跑着过来,刚才还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少东家,这会儿真有些轻微狼狈之态,怀清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拽着的下摆,不禁抿嘴笑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余隽一张俊脸有些发红,忙把袍摆放下,略整了整头上的帽子才道:&ldo;唤住姑娘车驾,冒昧之处还请见谅,若姑娘无事,可否请茶楼一叙。&rdo;这倒是意外之喜,本来怀清就是冲他来的,刚才还想着怎么侧面扫听一下,他跟邓州府那个假余隽的关系,可惜出了刚的事儿,倒不得说话,他既然追了过来,正和自己之意,哪有推拒之理,点点头道:&ldo;我没事儿,去哪儿叙都成。&rdo;甘草都想用帕子掩住脸了,心说,姑娘您这也太明显了,就算人家公子生的俊美,您也得矜持点吧,好歹大街上呢,又是男女有别,您这儿也太没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