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道:&ldo;我是高兴,若瑶姐姐的腿好了,说是过些日子要往汝州城串亲戚,南阳离着汝州城不远,她若来,我们也能见见面了,多好,哦,对了,你不知道若瑶,我这一高兴倒糊涂了。&rdo;银翘道:&ldo;想来是叶府的小姐,甘草姐姐跟我说了好多次了。&rdo;怀清道:&ldo;虽是叶府的大小姐,也是我的姐姐,这一晃都快两个月不见了,倒真有些惦记。&rdo;银翘道:&ldo;姑娘惦记也写封信呗,邓州城离咱们南阳也不算太远,送个信过去也不费什么事儿。&rdo;怀清眼睛一亮:&ldo;倒是你给我提了醒,我这就写,省得见了面,姐姐数落我惫懒,连封信都不写。&rdo;银翘忙道:&ldo;我给姑娘研磨。&rdo;说着把笔墨纸砚摆在桌上,怀清盘腿坐在炕上,提笔想了想,才落笔,写完了封好,让银翘交给陈皮,让他抽空跑一趟。怀清又琢磨,家里是不是还得添两个小子,前头看门的,还有零碎使唤的,现在是有慕容曦手底下的人搭手,等慕容曦走了,就陈皮一个,真有点儿支应不过来,回头跟哥哥商量商量吧。说到这个,怀清又想,自己还得找条生财的道儿,就算有那五百两,可也有使完的一天啊,这家里的挑费一天一天多起来,指望她哥那点儿微薄的俸禄是绝对没戏的,还得想法开源,这事儿说着简单,做着可一点儿都不简单,最主要的,自己是个女的,既不能抛头露面去开店,也不能真的四处去行医,两条道都堵了,只能另辟蹊径。忽然想起庆福堂来,琢磨自己是不是寻机会再找那个余隽谈一谈,用药方入股,貌似对庆福堂也有利吧,明明是双赢的买卖,有什么不能谈的,不过,去哪儿找那个余隽呢,对了,汝州城。正想着,一抬头发现慕容曦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对面,怀清看向银翘,慕容曦道:&ldo;你别责怪丫头了,是爷不让她出声的,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爷进来都不知道。&rdo;怀清摇摇头:&ldo;没什么,税银找到了?&rdo;慕容曦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字条道:&ldo;没有你这几个字也不会这么快找着,真让你说着了,那银子就在引凤楼的后院的地下,起出来清点过了,一两不少。&rdo;说着不禁叹一声:&ldo;若没这笔银子,爷或许还能在南阳待些日子,现如今却不能待了,明儿一早,爷就得回京复命。&rdo;怀清点点头:&ldo;那六皇子走好。&rdo;慕容曦忽有些不爽,凑近她道:&ldo;你就这么巴不得爷走,爷若走了,你再想见爷就难了,难道你就没有丝毫不舍?&rdo;怀清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ldo;你不早就想回京吗,嫌南阳县没意思。&rdo;慕容曦道:&ldo;南阳县是没意思,可爷最近觉得,有你这丫头在,待在这南阳县也不赖,要不你跟爷回京吧?&rdo;怀清站起来:&ldo;六皇子若没旁的事儿,就请回吧,我这儿要歇午觉了。&rdo;说着一蹲身进里头寝室去了,琢磨等他走了自己再出去,却听慕容曦道:&ldo;你不跟爷回京,爷可把你家的厨娘带走了。&rdo;怀清急忙撩开帘子出来瞪着他,慕容曦摊摊手:&ldo;你别瞪爷啊,誰让你那个炸酱面,爷爱吃呢,爷琢磨京里头也没人会做那个吧,不把你的厨娘带回去,以后爷再想吃炸酱面了,难道要跑南阳来不成。&rdo;怀清咬着牙道:&ldo;你把厨娘带走了,让我们家喝西北风啊。&rdo;慕容曦眨了眨眼:&ldo;爷是这样的人吗?&rdo;怀清心说,不是这样的人你撬我家墙角,慕容曦看了她半晌道:&ldo;放心,我叫陈丰给你家寻了两个婆子,你调教几天不就成了,带走一个还给你俩,爷这也算投桃报李了吧,得了,你歇午觉吧,爷还得有正事要办呢,对了,明儿一早爷就走了,你若想爷了,就去京城六王府。&rdo;话说到这份上,怀清也不好再冷言相对,蹲身一福道:&ldo;六皇子一路顺风……&rdo;☆、叶之春刚走到廊下就听屋里若瑶正跟老太君说南阳的事儿呢,叶之春从心里感激怀清,这些年,为了治若瑶的腿,都数不清找了多少大夫,谁来了都摇头,即便自己严令府里不许私下议论若瑶的腿,却无法杜绝异样的目光,若瑶心高气傲,偏成了瘸子,怕给人瞧了笑话,索性拒不出门,也不见人,日子长了,性子也变得古怪起来,常常唉声叹气,自怨自怜,明明才十四的丫头,竟想个暮气沉沉的怨妇,以前莫说这样说笑,何曾见她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