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曾经做过的事,江怀柔就不由身体颤抖,“不,我绝不能放过他!”
“我不想你终日活在仇恨中。”
“没经历过你根本不会懂!”江怀柔声音徒然拨高,情绪激动道:“他污辱我,还毒杀我二皇兄……如果我不杀了他,将来我死了,他就不放过我母后,我大皇兄……我绝不能留着这个祸根在世上!”
南烛道:“我可以替你杀他。”
江怀柔摇头,“不,我跟他之间的仇,一定要亲手了结。”
南烛便不再劝,只将他抱的更紧些。
半个月后一天下午,永乐宫门前出现两个人,一个白衣儒雅的男子,身后跟着个美艳如花的少年。
江怀柔一早便不时往外面眺望,看到人影便脚步踉跄的急走出来,抱住来人喜道:“阿离,你真的回来了!”
符离扶住他,柔声道:“是我。”
江怀柔拉住他的手,“几年不见,阿离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符离看着他,声音带着些不确定,“公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江怀柔道:“没关系,之前病了一场,现在已经全好了。赶快进屋去,我已经让人备了酒菜替你接风!”
符离跟着他,不时叮嘱道:“地上滑,公子小心些。”
待进了房间,江怀柔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少年,“他……是当时南烛赏给你的那个么?”
符离道:“他叫雪莺,现在身份是我的徒弟。”
江怀柔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坐吧。”
少年大咧咧坐上来,身体几乎要跟符离贴到一起,似乎在炫耀着些什么。
江怀柔知他是雌雄一体,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年却怒气冲冲的回瞪着他,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阿离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也不给我个书信。”
“就算给你书信,你有时间跟心情回么?”少年毫不客气的插话。
符离摇摇头,对江怀柔道:“公子别见怪,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我这些年四处游走,居无定所,知道公子忙于政事,所以也不想打扰你。”
江怀柔毕竟不再是少年时候的江怀柔,虽然依旧睚眦必报却待人多了些宽容忍让,对那少年态度一笑置之,同符离将这些年的经历娓娓到来。
末了感慨道:“倘若不是阿离的锦囊,我跟南烛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切都要多谢你未卜先知。”
一旁少年听完故事后脸色大为好转,看他的目光还多了些许同情。
符离微笑道:“公子跟皇上的缘份自有天定,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理应好好相守珍惜每一日,不应该再被恨意牵连。”
江怀柔听他话中有话,便道:“阿离有话尽管直说。”
符离道:“在回夜池之前,皇上派人送了封信给我,要我设法带一个人回来。”
“是谁?”
“井岚。”
江怀柔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稳住心神道:“他又背着我自作主张。”
符离道:“皇上的心意公子应当明白,我现在将他带来交予公子处置。”
江怀柔急道:“他人在何处?”
符离轻挥衣袖,自袖口散发出阵阵白雾,待白雾散去,昏迷的井岚便出现在空地上。
符离见他神情复杂,便起身告辞道:“今日酒就更喝到这里吧,改日符离再来跟公子叙旧。”
江怀柔心中五味俱全,此刻着实不宜再留符离于此。亲自将符离送出去,走到宫门前时,忽然问道:“既然阿离这么厉害,能不能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多久?”
符离顿住脚步,为难道:“公子……”
“我想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