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句话果然说的对,再聪明的人爱上一个人都会变成傻瓜。
南烛下巴抵在江怀柔的头顶,轻轻在心中叹口气,还好这次来的及时,不然怕是要后悔终身吧。
抱歉我不能预测结局,亦不能保证生活和各自要走的路,但是现在……
对不起,亲爱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次日是个瑶兰鲜少见的艳阳天,杜英推开江怀柔的门后却突感晴天霹雳。
南烛及时掩住他张开还未发出声音的嘴巴,“有话出去说,景轩还在休息,”说罢再意犹未尽的补充一句,“昨天晚上他累坏了。”
杜英已经风中凌乱的找不回正常的自己,在花园中傻站了老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怎么在公子房里?”
南烛道:“你领我进去的,难道不记得了么?”
什么叫做引狼入食,什么叫做送羊入虎口……杜英此刻罪恶感满溢,他觉得很对不起江怀柔。
南烛拍拍他的肩,“别想那么多,我跟景轩已经和解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他的。”
杜英嘴唇哆嗦着问:“那夫人去哪了?”
“什么夫人?”南烛故作困惑的看着他,“昨天跟景轩拜天地的也是我,如果你觉得夫人这个称呼合适我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杜英突然涌上一股有冤无处申的绝望。
他迷迷糊糊的想,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糟糕更令人发止的一天了。
其实……有。
在看到南烛当着他面坦然自若的搂着江怀柔的时候,在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哺喂食的时候,在看到他的公子越来越像个幼稚孩子的时候……
杜英深深觉得自己老了,跟不上时光的脚步了,也看不透年轻人的世界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似乎都是因为他无端让江怀柔成什么亲。
所以他是自作自受,还白白牵连了江怀柔……
就在杜英日渐憔悴的时候,江怀柔的脸上笑容却越来越明朗,南烛往常不时流露出的戾气此时也全都消失不见,两人相处时意外的温馨和谐。
这两人似乎从身份、身高、地位、学识、能力种种方面来看都是很合适的,除了性别……杜英发现自己有这种认知后精神愈发颓废。
南烛最先察觉不对,问:“你有没有觉得杜英最近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江怀柔把脚从他怀里收回来,疑惑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南烛问:“那你发现我今天有什么变化没?”
江怀柔懒懒道:“换了套从来没穿过的新衣服,头上多了条蓝丝带。”
“还有呢?”
“额头好像长了小红包?”
南烛一本正经道:“这是欲火,无处发泄才在额头憋出来的,如果得不到舒解,会越长越多……”
江怀柔笑,“哈,那你岂不是要变成赖蛤蟆?”
“你先让我吃口天天鹅肉,我就变给你看……”
杜英放下盘子,面无表情的退下,内心却在无何止的咆哮,这姓南的究竟给他们公子下了什么毒,为什么连自己这么大的变化都没发现,居然会记得他额头一个小小的红点点!
他阴暗的想,或许南烛走以后,江怀柔就能恢复正常?
但这又好像是不大可能,因为杜英隔天就在书房发现了几张宫殿建筑图纸!
“迁都?!”江怀柔从摇椅上坐直,“这家伙疯了么?不不,他从来就没正常过。杜英你确定是夜池的宫城建筑图么?”
杜英道:“奴才绝对不会看错,公子如果不相信,我现在把它拿出来给你看。”
“那倒不用,南烛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不过他好好的夜池不呆,迁都到这冰天雪地的瑶兰做什么?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