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符离眉尖微蹙,江怀柔却开心的笑起来,“骗你的,只有当时一点点痛,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公子请跟我来。”
江怀柔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到园中,在一株木芙蓉跟前站住,疑惑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符离摘取一片绿叶盖到他伤口绷带上,食指无名指并起轻轻从上面抚过,一束莹绿光芒便从木芙蓉上面延伸至江怀柔腕上。
与此同时,江怀柔感到一股沁凉的冰爽在伤口缓缓涌动,盖在绷带上的绿叶也由青转为枯黄,那株方才还枝花繁茂的木芙蓉轰然晃动,倾刻间繁花调零,满树花瓣如急雨般飘洒而下。
被眼前这阵势惊了好一阵后,江怀柔揭去腕上绷带,看着光滑如初的伤口处喃喃道:“居然痊愈了,阿离你好厉害!”
符离微笑不语,江怀柔愈发好奇,“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符离道:“公子该感谢这株木芙蓉,我只不过把伤转移到它身上了而已。”
江怀柔接住几片花瓣,见每片上面都有一个浅浅齿印,这才信了,兴高采烈道:“阿离不如教教我吧!这可比医术好用多了,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符离不忍扫他兴,却不得不实话实说,“公子体质并不适合,而且过于虚弱恐怕学不得。”
“那我如果养好身体呢?”
“公子……”符离闻言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安。
江怀柔却故作洒脱的笑,“算啦,我知道心疾无医,这辈子都治不好。你别想太多,我只不过是在同你开玩笑。”
符离缓缓道:“公子吉人天相,会长命百岁的。”
“是嘛?”
“是。”
“你骗我。”
符离虽然看不到江怀柔的脸,却能从失落声音中想象出他的神情,本欲抱他安慰手却迟迟不肯动作。
两人相对沉默了会儿,符离才道:“我一生从不说谎,公子以后会治好心疾,跟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跳。还会有个很疼爱你的人,对你百依百顺。远离权势阴谋,生活美满幸福……”
江怀柔抓住他声音激动道:“当真?那个人……是阿离么?”
风情月思
很多年后,木芙蓉丛中,草亭下,符离月下举酒独酌,他还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时间重来自己会怎么回答。
肯定的回应他是,还是跟当时一样模棱两可,“如果你希望那人是我,那就是我。”
夜已经深了,江怀柔却没有一点睡意。白天符离的话似乎给了他无穷希望,以至于想起未来生活就很兴奋,虽然他不太懂符离当时的回答。
窗户嘎吱一声轻响,江怀柔立刻坐起来,警惕的望着溜进来的影子,借着走廊灯光隐约辨出来人身份,怒道:“又是你!”
南烛身上带了些酒气,说话却似乎清醒的很,“今晚有流星雨,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不去!”虽然腕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那份仇他却记得清楚。
“当真不去么?据说是千年不遇呢,错过就永远看不到了。”
江怀柔把头扎进薄毯里,“你走,我才不稀罕!”
房间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江怀柔拉开毯子,见窗户虽然依旧开着,南烛人却已经不见了。
翻了个身,想起他方才的话却动了好奇心,起来将身子探出窗外去看天空,却冷不丁从下面伸出两只手将他揽个正着,整个人都像拨洋葱一样倒栽了出去。
江怀柔又惊又恼跌落到南烛怀里,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无聊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