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容才坐入沐桶中,背后的门砰一声被人踹了开来,来人面色阴冷道:“人呢?”
“什么人?”
“江怀柔在哪里?”
“走了。”
井岚一剑将屏风辟开,怒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白辉容缓慢撩着水道:“那还怎样?”
井岚气的剑的都几欲握不稳,“他将你害成这个样子,你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便宜了他,还替他隐藏行踪,当真疯了不成?!”
白辉容凤眼微撩,“不然要怎样,现在杀了他……我可舍不得。”
贪得无厌
接下来几日,南烛一行人只顾埋头匆忙赶路,直到进入夜池境内方才放慢行程。
这一路上江怀柔都极少讲话,他一个人倚坐在马车角落,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沉默着,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些什么。
纪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加上旅途波折又陷入水土不服,整个人都困焉焉的消瘦一圈。
南烛到了自己地盘上,虽然无人理会却也能自娱自乐,偶尔会唱些任谁也听不懂的歌,调子奇怪旋律却低低的颇能入耳。
这日江怀柔听他用鼻音轻哼,认真听了会儿,问:“你唱的是什么?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南烛道:“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遇上我。”
江怀柔问:“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南烛笑道:“不是,之前我的异国女友喜欢的歌。”
江怀柔蹙起眉,“异国女友?是什么,指未婚妻?”
南烛道:“差不多,不过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江怀柔暗暗观察他脸色,“那她现在哪里,不在夜池?”
南烛摸了下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嫁人了吧。”
“嫁人?”江怀柔半信半疑问道:“依你的身份,还有得不到的女人么?”
南烛懒懒道:“不是我得不到她,而是我不要她了。”
再问下去似乎有些逾越了,江怀柔便总结道:“负心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南烛笑道:“井岚、符离、白辉容、还有这生病的小子,你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我。”
“男人坚韧而女子柔弱,事关清誉名节,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看不出,你还是个绅士。”
江怀柔道:“绅士?你说话跟做事都很奇怪,跟一般夜池人也很不相同。”
南烛道:“我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当然跟他们不同。”
江怀柔道:“那你是从哪来的?”
南烛道:“天上掉下来土里长出来或者水中浮出来的……我哪里知道,总之莫名其妙就来了。”
江怀柔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便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南烛也未再解释什么。
夜晚几人在客栈住下,纪宁觉得胸闷气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担心惊扰到隔壁的江怀柔,便打算在院中走一走。
到院中却看到了南烛房中灯还亮着,不时从中传来对话声响,纪宁好奇走了过去,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偷偷张望。
看到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南烛神情似乎与平时一样,声音却带着不常见的冷厉威严,“他还做了什么事?”
黑衣人道:“回皇上,他还纵火焚了朱宴宫……火势蔓延到慈心宫,差点惊扰到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