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容扯了扯嘴角,声音冷的像冰一样,“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还是那个由着你胡来的聿亲王?江怀柔,我说过有天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他在墙上捶了下,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四周哗啦啦垂下青蓝色的布幔。
整个房间地板都突然间开始下沉,江怀柔抓住桌角还不至于跌倒。
待嘎吱嘎吱的声响过后,白辉容阴冷的揭去帷幔,两人竟然到了个极大的地窖中。
四周被火把照的通明,地上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青铜浇铸成的大鼎,花纹上刻着烹人的场景。铁链下垂着把精钢打造的巨大铁梳子,齿缝里沾满了腐肉和斑斑血迹。用碳烧得通红的石头槽,里面盛着被融化的铜汁。粗如手臂的木棒上,镶满寒光四射的银针……还要各式各样说不出具体名字的东西,再配四周铁柱上绘制的酷刑图,看得人不寒而栗。
江怀柔道:“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么?”
白辉容走过来,将他下巴捏的吱吱作响,“不错,都是为你准备的。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所以将全部史书上有记载的刑具都打造了一样出来。”
江怀柔强笑,“我这人最是吃不得苦,你将它们用在我身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白辉容也冲他挤出一丝堪比魔鬼的笑意,“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怎么不笑了,我最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阴险狡诈
江怀柔在他注视下脸色愈变苍白,语气陡然虚弱道:“抱歉,我的身体大概陪你玩不了多久……”
白辉容暴怒,“江怀柔!你少装病,别指望我会像井岚一样心疼你!”
“疼,”江怀柔双手无力的垂下来,黑眼珠恍然无助的斜睨着他,“我心疾大概又复发了,好疼……”
白辉容捏着他下巴将整个人提起来,“我说过了,这招在我面前没什么用,我看你还有什么……江怀柔!江怀柔!”
江怀柔头也低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瞬间失了生息,白辉容犹豫着伸到他胸口试探,居然完全察觉不出心跳。
沉默了会儿后,他长眉凝成川字,暴喝道:“江怀柔,我知道这是你的诡计,我数三声倘若你不肯睁开眼睛,当心扭断你的脖子!”
没有人回应他,江怀柔安静的跟真死了一样。
白辉容卡住他脖子,“一、二……”指下突然用力,面前那张脸却连睫毛都没有抖动过。
白辉容突然松了手,任由江怀柔瘫倒在地上,却单手负后不去看他,重重击了下墙壁机关。
面目狰狞的刑具慢慢从四周消失,房间很快恢复掩饰成最初的样子。
白辉容推开门,带着极难以言表的愤怒离去。
待确定脚步声慢慢走远后,倒在地上的江怀柔却慢慢睁开了眼睛,露出狐狸一般狡诈精光,哪有半点柔弱心疾的样子?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朱红色药丸,噙着笑意将它放入嘴中,然后继续躺在地上诈死。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略显匆忙的脚步声,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提着药箱疾步跟在白辉容身后。
推开门后,白辉容冷冷道:“你去帮他看看。”
老者上前,在江怀柔腕上搭上脉,神情变的越来越古怪凝重,又试鼻息心跳观其口鼻,良久后方迟疑不决禀道:“回王爷,这位公子的病情好生蹊跷,鼻息心跳表面看来皆已停止,脉搏却还尚在,瞳孔也如常人并未扩散。王爷方才说他有心疾在身,想必是一直精心调理又被名贵药物给控制了住,否则断然活不到今天。但凡药物皆有利弊,出现这样的情况想必是药物服用过量之故。”
“倘若不救治他,结果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