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扛了个卷起筒状的锦被过来,这情形江怀柔并不陌生,后宫召人侍寝一向如此。只因对方是江铭送过来的,这令他格外感兴趣。
杜英将锦被竖在地上,微微揭开一角给江怀柔看,里面露出一张闭着眼睛的脸,阳刚十足完全不同于江怀柔的清秀阴柔。
江怀柔大出意外,瞟了眼杜英道:“将人放到床上去。”
做完一切,杜英识趣的带人退下去,房间只剩身着里衣的江怀柔跟床上之人。
江怀柔清了清嗓子,道:“你现在该是醒着的吧?”
那人道:“是。”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却格外舒服。
江怀柔问:“送你来的人可有什么吩咐?”
他回答:“并无特别吩咐,只是叮嘱好好侍候公子,要对公子百依百顺。”
江怀柔道:“公子?你方才未曾听到他们唤我为皇上么?”
那人摇头,“不曾听到。”
居然是个懂得明哲保身聪明人,江怀柔又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好奇道:“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
“在下是个眼盲之人。”
这答案又让江怀柔暗暗吃惊,万万想不到江铭居然想的如此周到送一个这样的人入宫。
“你眼盲心不盲,比不起许多常人也强出许多。”
那人无喜无忧道:“多谢公子夸奖。”
江怀柔将锦被扯下来,那下面身体果然未着片缕,肌肉分明骨骼健壮。
他既已知晓对方是个眼盲之人,便大大方方的盯着他从头看到脚,“你是做什么的?”
“琴师,”他说完又补充道:“青楼琴师,偶尔也会接客。”
“会接客的琴师么,你叫什么名字?又接过多少次客?”
“在下符离,曾经接过三次客人。”
在青楼中,逼良为娼的比比皆是,更何况这样已卖出过的人。
江怀柔不由道:“我看你长的不错,虽然目盲却想必有常人所不能及之长处,应该极受欢迎吧,为何接客的次数竟如此之少?”
符离平淡道:“只因在下身价极贵,一般人并付不起。”
“多少钱?”
“五百两。”
“的确是贵,”江怀柔端详他后道:“不过你值。”
符离微微点头,坐起来跪在床上,温顺的低着头请示,“公子是否现在就寝?”
江怀柔摇头,也不管他能否看得到,“睡吧,我的确有些困了。”说罢倒在床上。
符离侧耳倾听房间动静,确定江怀柔躺下后才摸索着展开锦被,替他盖好,自己则在角落里蹲坐着。
江怀柔一直盯着他,始终不见他有任何举动,一个人仿佛抱着膝盖睡着了般,便叫道:“符离?”
“在,请问公子有吩咐?”
江怀柔伸手将他拉扯过来,两人共盖一被,“我不需要你侍候,就这样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