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局势舅舅想必清楚,我的能力舅舅也是知道,实在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出最终想法。
刘文斌惊道:“皇上莫不是在说笑?”
江怀柔道:“并非说笑,此事只曾讲与舅舅听,也望舅舅守口如瓶,切勿声张出去。”
“皇上当这江山社稷是什么,岂可如此草率儿戏?”
“舅舅息怒,我且问舅舅几事,您如实回答便可。除却咱们这层关系,我同两个哥哥哪个更得舅舅喜欢?”
刘文斌犹豫良久,方才道:“下臣是个粗人,虽然一向看不起书生腐儒,却是从心底欣赏信王。”
“那从治国、心胸、肚量及才能来看,舅舅觉得我与江铭哪个更胜一筹?”
“自然是皇……信王。”
“舅舅是希望月华江山千古还是断送在我手中?”
刘文斌忍不住道:“皇上……今日何出此言?”
江怀柔拍着他肩膀道:“此事我也只同舅舅说。我曾经想做一件事,这件事非要用皇帝身份去做不可,所以我便登基做了皇帝。如今我又想去做另一件事,而这件事……绝不能再以皇帝的身份去做却偏偏只有我自己才能去做,所以……我希望舅舅日后好好辅佐信王。”
刘文斌急道:“究竟是何事,可否讲与老臣听?”
江怀柔摇头,“不能。”
刘文斌沉默了会儿,郑重问道:“皇上,当真决定了么?”
“是。”
刘文斌跪地立誓道:“请皇上放心,有老臣一口气在,定会尽心尽力辅佐信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舅舅严重了,我若是信不过你怎会请你前来,”江怀柔将他扶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
刘文斌猜测道:“若事关太后,皇上尽管放心便是,只是……日后若信王登基,以他生母仁惠太后胸襟未必容得了姐姐。深宫之事老臣实在鞭长莫助,只怕一不小心……”
“不必担心,此事朕自会处理。”说这话时,刘文斌瞥见他眼中寒光,不禁打了个冷战。
送走刘文斌后,江怀柔走到鹰笼旁,见已被驯服的江鸠正用力拍打着翅膀,便轻声安慰他,“不急,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以自由了。”
稍后杜英端来益香草汤,江怀柔饮了两口问:“给陈规的东西送去了么,他是什么反应?”
“回皇上,送去了。陈大人说病已大好,以后无须劳烦皇上挂心。”
江怀柔扬起眉毛,“既然已经好,你去带几个侍卫,将他请进宫来,注意别惊动了旁人。”
杜英点头,“奴才这就去吩咐。”
约黄昏时,两个侍卫扛了个麻袋进宫面圣。
江怀柔示意他们放人,陈规气急败坏的从里面爬出来,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入府捉拿朝廷命官,你们这些……”
话未说完对上江怀柔似笑非笑的脸,立刻噤声跪地磕头。
江怀柔悠悠道:“陈大人好生威风。”
陈规忙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信口开河无意冲撞,请皇上恕罪!”
江怀柔摆手让人全都退出去,只留杜英一人,自己则撩开下摆坐下,漫不经心道:“陈规,今日朕请你来是想求证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