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知太后还有无什么吩咐?皇上……皇上……”
“啊?”
“太后她老人家可有什么吩咐?”
他这才清醒过来,掐了掐掌心道:“母后说你们办事她老人家放心的很,没有什么吩咐的。”
下立官员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见他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不再多讲,各奏了几疏不痛不痒的奏折便散了。
江怀柔朝后去永寿宫找太后,她正惊为天人的在做绣工,走的进了才看到她绣的是鸳鸯戏水枕巾,“来,看看这个花样喜不喜欢?”
他将东西拿到一旁,道:“这些事让下人干就行了,您老废心做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做娘的一片心意么,”太后摸摸他的头感慨,“昨天夜里哀家做了梦,你和梦瑶手拉着手躺在摇篮里,可一转眼醒来你们就已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跟流水一样,哗哗就过去了。”
“母后!”
“柔儿啊,你真的长大啦!以后……哀家有个好歹,你一定要照顾好梦瑶啊。她虽然对你有时凶,却毕竟是你的姐姐,骨子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外人再亲都比不了,懂吗?”
“母后!孩儿不准您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孩子大喜的日子呢。”江怀柔蹲下来,将头埋到她膝盖上。
“好好!不说了。”太后拍拍他的背,“见到雪嫣那丫头了?可还喜欢?”
江怀柔假恼道:“母后真是,明后明知道她是那个假小子,还帮吴大人来隐瞒我!”
“哀家瞒你?不知是谁整天眼里只有那个毓亲王呢。”
江怀柔身体一僵,转而笑起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母后还提她做什么。”
太后不再提,他却再也无法忘记这三个字,毓亲王……白辉容,思前想后,昨晚之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傍晚,江怀柔简衣出行,为避人耳目只带了两个心腹侍卫。
快到丞相府拐角时,突然感觉身后了阵诡异安静,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回头看两个随侍已不知所踪。
黑衣人影从墙上飘落下来,拿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架到他的脖子上,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那个声音低沉的诡异,隐约还带着熟悉,江怀柔却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听过。
“你是……”
那人出手点了他的哑穴,拿着一个硕大的麻袋从头顶套下来。
江怀柔被人倒扛在肩上,只觉得那人脚步如飞身手甚好,耳边只听一片呼啸风声,五脏六腑似都要被颠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怀柔被人放下,头顶麻袋也被解开,那人从怀里掏出个冷掉的馒头给他。
江怀柔顺势打量了他长相,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蒙着面,仅露一双大而灵活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躲着他的视线。
此刻天色已然是黎明,停脚处是一片荒外,江怀柔眺望四周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正要靠着石碑坐下,却被上面的字惊到。
沧州!竟然是边疆沧州!这里距离京城有四百里!他比想象昏迷的时间要长得多!三天?还是四天?还有,这人究竟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那人看看他,又递一袋水过来,沉下声音道:“你再撑半日就可不必如此辛苦了。”
江怀接过来喝了几口,敏锐的察觉他手掌虎口处长有厚茧。再看他状似随意的坐姿,脊背却挺的比常人僵直许多,右手随时都保持按压在刀柄上,那是一种军人独有的紧张和警惕。
江怀柔嘴唇干裂不敢喝太多水,将水小口抿含在嘴里一点点渗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