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容性格自负高傲尽人皆知,如今遭遇江怀柔第一次拒绝,猜也能想得出他此刻有多大火。
“陛下……,”井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动作突然顿住,“其实民间灯会没什么稀奇的,比不得宫中好看。外面鱼龙混杂,一定不能让影卫离的太远。”
“嗯啊,就是想看热闹而已,可惜你身体不适不能一同前去。”江怀柔顺手将夜池送来的一支凤钗揣入袖中,看着井岚虚白的面孔摇头,“我这是第一次见你生病,怎么吹会风就着凉了?真是的。”说罢伸手拭他额头,“唉呀,好烫!杜英,速去请太医过来!”
太医很快赶来,诊治后道:“皇上不必担心,井大人只是一时着凉,待小人去煎贴药服下,发些汗便好。”
“果真如此么,”江怀柔将信将疑道,将浸湿的帕子搭到井岚头上,“井岚可是从来不生病的。”
井岚低咳,“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能一点病不生?没有什么要紧的,皇上还是早去早回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出去?不去了,不去了!”他泄气的甩开腰带。
井岚道:“陛下忍心让吴小姐久等?”
“有什么不忍心的,井岚都病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去玩。杜英!派人去跟丞相府说一声,朕有事耽误,今晚就不过去了。”
“皇上!”井岚冲他摇了摇头,“不可任性。”
“可是……”
井岚目光暗了下去,道:“去吧,陛下一言九鼎不能随便失信于人的,多带些人,千万要注意安全。”
怀着对井岚放心不下,江怀柔却最终还是去了丞相府。
此时丞相府显得格外清冷,吴丞相笑眯眯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七巧节,满城年轻男女都香脂河投放花灯。老夫见府上一干奴才无心侍候,索性让他们放了假,外去玩耍去了。”
江怀柔眼睛一亮,“是么,那香脂河岂不是很热闹?”
“那是自然……啊不,皇上,皇上,不可,不可啊!皇上,皇上,您要是有个好歹,要老臣如何跟太后交待啊,皇上!皇上!”
江怀柔嫌他啰嗦,拉着吴雪嫣逃窜出门。
“真看不出,你爹话还挺多,平常在朝上一向保哲保身都不轻易开口。”江怀柔气喘吁吁道,转脸看她竟然呼吸深稳,奇道:“你竟然不累?”
吴雪嫣摇头,“小女偶尔习武,身体尚可。”
虽然此话并无它意,听在江怀柔耳中却是讽刺了,擦着汗道:“朕身体不太好。”
“小女知道。”
“啊?你竟然知道?”
“嗯,听父亲说起过。”
皇宫里从来都藏不住什么秘密,更何况他有几次大病都几近死掉,不被人知倒是稀罕了。
江怀柔道:“是么,那你还听过些朕的什么事?“
吴雪嫣想了想,道:“朝中之事女儿家不太清楚,不过关于您的喜好,多少都知晓些。”
江怀柔起了兴趣,“哦,那说来听听?”
“您擅绘画,尤其是兰花,喜种花、茶道、研香、收集纸扇,口味清淡却嗜酸甜……”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她终于抬起头,高高扬起眉梢,“三皇子,您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江怀柔愣住,将她乌眉秀目看了又看,确是想不起记忆中有过此类清俊脱俗之女子。
她眼睛闪了闪,半蹲下来拍拍肩膀,“殿下,请。”
那声音那模样,分明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