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哼,朝堂内戚扰政,凡事由不得陛下做主出面,各地潘王异动频频招兵买马,还有那嚣张跋扈的毓亲王,居然借身体不便从不上朝,……这些难道这不算是内乱?有此良机不劝皇上好好把握倒也算了,竟还蓄意挑拨两关系,你究竟什么用意,你们这是要陛下内外皆树敌才心甘么?”
“内戚扰政,你这老匹夫可是在指桑骂槐?”
“大将军若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暴躁丧失礼仪?”
“陈规!别以为仗着先皇宠信便可以有恃无恐,再手无凭据信口雌黄我让你血溅五步!”
“刘将军三思!”
“陈大人小心!”
“刘将军熄怒!”
“陈大人消火!”
……
江怀柔在龙椅上如坐针毡,见井岚冲他暗使了个勿动的眼神,才蹙眉做出深思的莫测表情打量下面乱糟糟的朝堂。
刘将军一记飞脚猛踹,陈大人被众人手脚慌乱的扯出一丈开外。
陈大人怒而反扑,毫无章法的凌乱招式攻的刘将军狼狈不堪,不小心左眼便吃了一拳。
刘将军震怒,推开众人将陈规抛了出去。
这次谁也没接到,陈规砰然落地,挣扎几下也没能趴起来,吐出一口鲜血怒指刘文斌,“你这逆贼,竟敢在天子面前行凶杀人……陛下,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哇!”
江怀柔摆摆手,两侍卫飞快将人抬下去就医,下面官员这才由高谈阔论转为交头私语。
刘文斌垂头孤立在原地,明明占了上风却像只斗败的公鸡。
“咳咳,陛下,”吴丞相清清嗓子,“此事还需陛下亲下决断。”
还总算没忘记皇位上坐着个活人,百官纷纷马首是瞻弯腰行礼,“臣等聆听陛下圣裁。”
江怀柔举目求救无援,只得硬起头皮道:“此事朕先行记下了,等同母后商议了再行定夺罢。”
下面一片失望之声,好在方才的闹剧冲击甚大,倒也无人敢在此刻虎口捋毛,悻悻然退朝。
离开大殿后,江怀柔问井岚,“方才为何不让我劝阻他们?”
井岚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罢了,陛下如果插手,怎样都得不到好处,不如让他们自己争去。”
江怀柔点头,“其实就算我开口,他们也不见得能听,都是大哥二哥的人呢。”
言语之中颇有感慨,却并无记恨之意。
瑶兰国太子新婚,江铭作为使者亲自前往贺喜,而江诚则自请命去镇守边疆。
虽说他们也对皇上遗命感到疑惑,可说到底还是同江怀柔血肉骨亲,再加上皇上驾崩时人在跟前,故满腹怨气不知如何发泄,这才有了今日朝堂之尴尬局面。
“陛下今时处境不同往日,宫中人心险恶,以后要谨慎小心的好,不可轻易信人。”
“那井岚呢?”
“属下也一样。”
江怀柔想了下,笑道:“不,你才跟他们不一样。”
井岚依旧面无表情,眉梢冷肃却稍转柔和。
晚上将夜池和亲的事讲与太后听,她惊的从软塌上跳起来道:“不成!我月华公主有十多个,他夜池国凭什么指名道姓的挑哀家的心头肉?你也不长点脑子,那可是你的亲姐姐!唯一的跟你骨肉相连的姐姐!亏她还为了你……你,你,就算你同意,哀家也不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