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阵脂粉香扑鼻而来,他刚睁开眼,伴琴光溜溜软绵绵的身子已靠入他怀里,赤着白羊一般的身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软玉温香,梅鹤鸣这小一月没近女子,哪还忍的下欲,念,手刚要抬起来摸伴琴的身子,眼前忽的划过那天夜里,宛娘跟他说的那些话,那张气氛悲凉的小脸儿,竟仿佛一桶冰雪从头浇落。☆、59章思想起上次之辱,伴琴越发恨上来,她偏要勾搭了梅公子做成事,看那寡妇能如何,梅公子是何等风流人物,怎会迷上那么个寻常的寡妇,这会儿一挨她的身子,胯,下物事不也硬挺起来。伴琴还未得意够,便被梅鹤鸣大力甩开,伴琴没想到都这当口了,他还会推开自己,哪有什么防备,踉跄一下摔在地上,精赤着身子挨上地上的青砖,只觉透体冰寒。梅鹤鸣的酒也醒了大半,站起来就听外头随喜儿的声儿:&ldo;爷,在屋里吗?&rdo;梅鹤鸣瞧了地上的伴琴一眼,眸色略冷,不用说,这定是陈子丰受用了伴香的枕边风,安排了今儿这场相思局,若说过去,这事也寻常,不算个稀罕,只以前没个宛娘,他便浪荡些也无妨,如今可不成,宛娘那性子,便是自己事事依着她,还想着跑呢,上回可不就是因这伴琴,好一场大闹,倘若他这次又跟伴琴有了枕席之欢,过后宛娘得知,还不知要怎生折腾。如今梅鹤鸣是着实怕了宛娘,好容易刚回转些,他莫要寻不自在的好,思及此,再也没瞧伴琴一眼,撩开门帘走出去,径往前头席间来。随喜儿跟在后头偷瞄了爷半天,瞧着身上的衣裳倒还齐整,这么一会儿功夫,想来没整出事来,况刚头,爷打起暖帘,他也瞧见了里头白花花的身子,瘫在地上好不可怜,想是勾引不成了。梅鹤鸣到了席上,便道:&ldo;身上不爽,要先告辞家去,你们几个接着吃,莫理会我便是。&rdo;撂下话就走了。陈子丰脸色有些讪讪,周存守早猜出这里头的事,刚头梅鹤鸣前脚去了后面,转眼就不见伴琴的影儿,不用说定是跟着去了,只不过这么会儿便回转,不用说了,定是没成事。周存守拽过陈子丰小声道:&ldo;莫怪他恼,上回便是因着你那便宜小姨子,王家巷那边闹了一场事,前儿刚把那心肝肉儿寻回来,你今儿就巴巴的设了相思局,哪能成事,这会儿他正热乎上心着那位,旁的人自然入不得眼去,你且少管这些闲事,横竖不过是个粉,头,你还真当成了正经小姨子了。&rdo;孙元善也摸过来道:&ldo;这伴琴模样儿没她姐出挑,这心倒是比天还高,前些日子跟几个朋友去明月楼里吃花酒,有一个便瞧上了她,想着当晚便梳拢她,银子许下五十两,还许了四套织金衣裳,两套头面首饰给她,说起来,明月楼的头牌也不过如此了,偏她不应,我还纳闷来着,这样好的事,怎还不应,左右是个当biao,子的,难道还嫌银子咬手不成,今儿才瞧出心思,莫不是还惦记着梅公子,妄想着攀高枝呢吗。&rdo;说的陈子丰心里越发后悔,多管了这场闲事,至晚间席散,回到后宅,因今儿是头一日纳了伴香,自然进了她房里。伴香忙着接了衣裳,捧了茶来奉上,才问:&ldo;我妹子的事。&rdo;她话没说完,陈子丰手里的茶盏咚一下顿在炕桌上,皱着眉冷声冷气的道:&ldo;你既进了我这府里,便跟明月楼再无干系,你若仍恋着那迎来送往的日子,明儿爷就送你回去。&rdo;伴香一听,脸儿都白了,哪里还敢往下说,战战兢兢服侍着陈子丰洗漱了,上榻,这一夜更着意顺情的由着陈子丰折腾,再不敢提她妹子一句。过不几日,陈子丰打点细软行装,准备进京述职,伴香哪还敢扫听她妹子的事,连面儿都见不着了,暗叹了几日,想着各人有个人的命,先顾好自己吧!便把她妹子的事放下了。伴琴这回没成事,到落了一身不是在里头,梅鹤鸣不待见她,那几个常往明月楼里来的,也就都不点伴琴的唱了,这一日两日过去,老鸨儿哪里还会依着伴琴,寻了个南边的货商,破了她的身子,从此在明月楼里挂起牌子接客,那些没边的心思也便断了。这些都是不相干的闲话且按下不表,再说梅鹤鸣,那日从陈府里出来,做了暖轿家去,进大门往后走,刚迈进仪门首,忽记起一事,低头瞧了瞧自己这身衣裳,虽说跟那biao子没干成事,却任她在身上磨蹭了一会儿子,难免便沾了脂粉气味儿,若被宛娘嗅到,可不知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