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座别墅是属于一个叫闻人楚的,雪姨则负责其专人饮食。闻人楚一直在国外留学,偶尔不定时才回来居住。
阿九不解的问:“既然他叫闻人楚,陆叔叔为什么称他为太子呢?”
雪姨语甚不详道:“这个,是他父亲的缘故……开始只是戏称,后来大家都这么叫了。”
说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册,指着其中一张道:“这是他十五岁时的照片,离现在已经七年了,不过除了线条硬朗些基本没什么变化,你万一碰见了他就尽量躲开,有事直接来找我,懂么?”
照片上,一个西装少年闭眼靠在沙发上,眉毛很浓,双唇轻抿着,似乎是睡着了,气质有些阴郁,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不过即便这样还是能感觉得到是个长相漂亮的大男孩。
雪姨怕他太过拘谨委屈,忙道:“你不用害怕,他大概明后天才会回来。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有什么需要都跟我说。”
阿九点头,“知道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很怕这个闻人楚,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担心自己跟他碰上,不过这疑团在当天晚上就解开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下山后的第一个夜晚,阿九怎么也睡不着。
床似乎太软了,像水一样把他整个人都包了进去,光滑的蚕丝羽毛一样吸附着身体,十分舒适但是很不习惯。他怀念兰因寺硬梆梆的绿竹床,浸透阳光味道的旧棉被,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让人怀念的信香……
阿九突然生出种天亮就要回去的念头,可是一旦想到梦里那个人,沸腾起来的血又慢慢安下来。
他自语道:“师傅跟师兄现在做什么呢?”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空相肯定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在准时打坐,圣华不是在翻偷藏的小说书就是在感慨自己大好青春都浪费在破寺里。
越想越觉得喘不过气,整个房间像个被密封好的罐头,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人丧失了听觉一样。
阿九坐起来拉开窗帘,看到外面一片青黑色树影,朦胧的灯光一直延伸到远处,这座园子像是与闹世隔绝的桃源,安静而美丽着。
路上两束灯光打破了这沉寂的夜境,好像是一辆车在朝这个方向疾速驶来。
阿九想山下的人真是奇怪,好像全都日夜颠倒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居然到这个时候还奔波在路上。
他渐渐涌上来些困意,把窗帘拉好重新躺回床上,就在他瞌着眼快要睡着的时候,却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从四面八方突袭而来,他耸了耸鼻尖,猛然坐了起来,“哥哥?”
会是他吗?还是自己太困产生了幻觉?阿九半信半疑的跳下床,跪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向地面,果然听到极小的脚步声响,而且还不止一人。
这不是错觉,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正在朝这里靠近!是要等天亮后,还是现在就去确认?自己冒失行为会不会给雪姨带来困扰?阿九犹豫了很久,最终抵挡不住诱惑拉开了门……
房子很大,橘黄色壁灯将四周照的一片朦胧,他出来的急没穿鞋子,赤脚走在木质地板上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楼下似乎传来一阵杯子的剧烈碰撞声,不过片刻后就归于安静。
阿九扶着栏杆走下楼,心情无法抵制的忐忑不安着。
就在他停在楼梯拐脚处犹豫不决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谁在那里?出来。”
声音似乎梦里的也很相近,不过却多了些生疏的寒意。会是他吗?阿九再一次问自己。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来,阿九鼓起勇气走下去,看到沙发里坐着两个人,此时都转过脸来。
先入眼的是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脸长的却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双狡黠的细长眼,一下就让阿九想起了四处招摇的师兄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