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嫉妒赵珩,非常嫉妒,嫉妒他,也许曾经拥有过娟子,在她最好的年华,在他还不认识她的岁月里,那是他掺合不了,无能无力的一段记忆。可是,不管他们十年前究竟有什么纠葛,或者是误会,已经过了十年,现在的娟子是他的,是他左宏的,和狗屁赵珩,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所以,无论那混蛋打什么主意,都别想。手机铃声从娟子包里响起来,左宏探手过去,摸出来看了看来电,脸色不由紧绷起来,这男人真是阴魂不散。&ldo;谁的电话?&rdo;娟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气,迷迷糊糊的开口,左宏目光一闪,快手快脚的按了关机键,麻利的塞回包里,含含糊糊的道:&ldo;不知道,可能是打错了&rdo;娟子实在困得不行,昨晚上,她准备应聘资料,睡得本来就晚,左宏这禽兽,还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的折腾,算起来,她才睡了几个小时而已,不然,也不至于在车上就睡过去。想到此,忽然睁开眼,恨恨的看着左宏:&ldo;今儿晚上你睡沙发,不然就滚回你自己家&rdo;话说的咬牙切齿,毫不留情。左宏却好脾气的点头:&ldo;好!好!我睡沙发,我睡沙发还不成吗&rdo;&ldo;对不起,陈小姐,我们的招聘已经结束。&rdo;这是多少次,被这样的托词拒绝,娟子几乎都记不清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她。娟子从写字楼出来,掏出电话就要打给左宏,还没拨出去,就看到,停在那边的车子,以及车前穿着一身军装,站姿笔挺的大兵。娟子不禁低声咒骂了两句,真他妈的,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她真该抽空请人上家里看看风水,要不,出去拜拜佛,最近太晦气了,这背字走的,就没顺当过。其实娟子也知道,家里有左宏那么个光闪闪的扫把星,估摸她这辈子的运气,都好不起来,那男人是个大麻烦,可娟子想到左宏高大的身子,委屈缩在沙发里睡的样子,心里不禁微叹息,左宏这个男人,说实话,真是她的克星。比较起来,显得她非常无理取闹,某些时候,娟子也琢磨,这说不定就是左宏那厮的战略,装可怜来打动她。要搁以前的自己,管他去死,大冬天把他赶出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怎么现在就做不到了呢,而且,即便他睡在客厅沙发里,娟子都有些不忍。他睡在客厅的那一晚上,自己的睡眠质量奇差无比,明明困得不行,就是睡不踏实,一晚上惊醒了几次,总是伸手习惯性的去摸索身边的左宏。娟子自己都郁闷,那个男人仿佛成了她身边一件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而这个必需品,却无时无刻不给她带来巨大的麻烦。&ldo;陈小姐,请您上车&rdo;娟子知道,没必要为难人解放军同志,娟子看了看解放军同志后面的黑色汽车,娟子就不明白了,这些个狗血的桥段,就不能改改吗,每次都这样。而且,既然在这里等着她,就是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了。娟子很气,非常气,可突然发现她也是无奈的,面对如今这种局面,她竟然开始无奈了。左宏他妈,娟子一共就接触过那么一次,给娟子的印象,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妖婆,娟子觉得,自己一向挺敬老爱幼的,可到了左宏他妈这儿,她就敬不起来。她和左宏他妈,算天生犯冲,死不对眼的那类人,所以,左宏指望着,她能和他妈和平共处,无异于比期望世界和平,还不可能的妄想,这辈子就不要想了。记得第一次见到左宏他妈,也是个解放军同志打得先锋,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娟子记不住了,反正差不多。打了娟子杂志社的电话,说是什么总政首长办公室,当时娟子还吓了一跳,她一个小老百姓,认识的首长级别大官,就萧子她老公公一个,而这什么总政的首长是谁,她一时还真有点懵。在城东会馆精美的茶室里,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娟子就猜到是左宏他妈。左宏长的和他妈挺像,如果她不是用那种挑剔,甚至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娟子会给她打九十五分。很漂亮,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个大美女,美人迟暮,就变得尖锐而无理取闹了,令人惋惜。当时也没废话,开口就直奔主题,问她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左宏。娟子当时实在忍不住笑起来,觉得简直就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她完全没必要坐在那里,忍受对面老妖婆的审视和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