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菲勒的亲王又矮又丑,被关在笼子里龇牙咧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猥琐肮脏的老鼠。
“真是血族的耻辱,真恶心!”围观的撒巴特血族鄙夷地说道。换来“老鼠”更为肮脏的辱骂。诺菲勒族十分丑陋,而且性情凶暴,被所有的血族唾弃。如果不是他们有一技之长,卡玛瑞拉恐怕永远也不会接纳他们。他们在卡玛瑞拉的地位更是微乎其微!
诺菲勒族擅于潜行和偷听,抓了这只老鼠王,也算是断了密党的消息源。
血皇坐在宫殿的皇座上,漆黑的头发散落在身后,一张英俊的脸冰冷冷的十分恐怖。没有人敢走到皇的身边询问,谁都不想在皇心情不佳的时候成为发泄的道具。
被毁坏的皇宫建筑已经在士兵的抢修中恢复如初,已经看不出它被破坏的痕迹。但是心里的伤却修复不好。
血皇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全都是黯帝的身影。记忆一点点聚集起来,从初见黯帝时的惊艳到他坚决回到卡玛瑞拉的决绝……巨细靡遗全部一点点填充起了记忆里的空白。就连得到他死讯时的痛楚都清晰地再现了一遍。
血皇双手捧住头,表情无比的痛苦。他竟然忘记了他……
痛苦就像是腐蚀的毒液沿着脉络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被银灼伤的疼痛都无法抵得住心中痛苦的百分之一。
“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我会永远离开你。”黯帝微笑着,星辰般明亮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戏谑。
“清楚地记起你已经死去的事实,这就是你的惩罚吗?宝贝?”
血皇多么希望他还被封印在禁地森林里,这样就不用把失去他的痛苦在经历一遍。
绝望、痛苦、无声地哀号……
三百年前每一个寂静的夜晚,伴随着他的都是孤独和寂寞。寂寞就像一把利剑将他的血肉一寸一寸的削下来;痛苦就是被曳住了喉咙的哀号,即便你有多痛却无法发出一声嚎哭;绝望就是走在一条漆黑又空旷的走道里,永无休止地持续着寂寞和痛苦,一夜一夜无尽的延续下去,寂静的走道里,所有的音符就只有你脚步的声音,无法停止继续走下去,所以他在一夜一夜又一夜之后被绝望促使,把所有的痛苦都变成了杀戮!
被曳住喉咙的哀号无法出声,就让别人发出……他像个行尸走肉拖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听到周围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哀号、哭泣、咒骂……滚烫的血泪流满了他的脸颊,意识一点点消弭……只有在杀戮中他才能发下所有的痛苦。才会忘记那个人已经永远的离去……
直到……
直到……
卡玛瑞拉的七位亲王合力将他封印在黯帝消失的地方……
然而痛苦、绝望仍旧纠缠着他,让他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鸣,成为禁地森林可怕的怨……
等到绝望逼迫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就从被封印的土坡爬出来,一路发出一声声哀鸣,一路屠杀所见的所有生灵……
就这样持续了三百年,有个声音跟他说:“你很喜欢杀人吗?那就叫你‘爱杀’吧。”
一声声的哀鸣化作了红雨从他的眼中落下……
跟他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血皇在记忆里搜寻着,空白的记忆仍旧空白!
还要继续无尽的等待下去……心中有个声音悲哀地对血皇说。
“皇……”少年清悦的声音打断了血皇的思绪。他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英俊刚毅的脸上还遗留着脆弱的痕迹。
艾伦邪魅的笑了一下,俯下身来在血皇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揉着他的黑发低声道:“他会回来的!”
艾伦的这句话一下子揉进了血皇的心里,化作了一丝柔软。血皇猛地搂住他,把脸头埋进艾伦的怀里。艾伦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捧着血皇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