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斯原本以为零至少会有些微的反感,见他如此平静也略微有些惊讶,不过想到零说他是杀手,既然是杀手自然没有多余感情的。
“不用试探我,”零说,回过头看对着公爵微笑,“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你真冷血。”公爵笑。
“承蒙夸奖。那么跟我说说你今天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公爵看着零的眼睛,半晌看不出他有撒谎的迹象,于是道:“我确实在试探你,因为卡玛瑞拉混进了一批来者不善的卫道士。”
公爵已经收起往常戏谑的表情,认真地看着零。
零挑眉,让他继续。
“并不只我们普隆德拉区,而是整个卡玛瑞拉洲,大规模的圣徒涌进了我们血族的领地。据汇报这批卫道士掌握着杀死我们血族的秘密武器,现在已经混入人群分散行动了。”原来他前半个月就是去查这件事情。
“所以你怀疑我是他们中的一员,而我的血就是他们的武器?”零挑眉,鄙视地看着阿洛斯。
“我是这么怀疑来的。”阿洛斯纠结,“谁让你身份可疑来着。”
“现在还怀疑?”
“不。”阿洛斯肯定地回道。
“理由?”
“你对舞台的女人视若无睹。”
“她就是卫道士之一?”零已经明白了,他抬头看着那个女人,此刻她正裸着上身困在一群吸血鬼的包围圈内,受到其中一名吸血鬼的侵犯。女人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目光涣散,表情却是那么的痛苦。
只要刚才零露出半点对这个女人的同情,他现在恐怕已经死在公爵的手中。
零笑,心道阿洛斯?雷特公爵也并非表面上看来的这么不中用。
“那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
“我不想骗你。”阿洛斯眨眨眼睛,捂着胸口,表示他是真心的。
零被他的表情逗乐,咯咯的笑了两声,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公爵又讲了什么有趣的事来逗他的心头爱开心。
零的笑容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嘲讽和凛冽,“说实话!”
阿洛斯无辜地眨眨眼:“我是说实话啊。”
收到零丢来的刀眼后,阿洛斯才正色道:“你不是在罗姆号奴隶船上当过奴隶吗,那还记不记得一名叫做利吉尔的小奴隶?大约十四岁,金发白人,左眼角有一颗红痔,他大约是和你在同一天上的奴隶船。”
零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当天的记忆,左眼角有一颗红痔的金发小奴隶?那应该是白羊,记得那天只有白羊中有两名年纪小的金发奴隶,一名是安琪尔,另一名应该就是利吉尔了。对了,新人上船那天晚上他找船长来救安琪尔,之后一定很凄惨。
“我记得,他怎么了?”
阿洛斯朝舞台上弩了弩嘴:“喏,马上就上场了。”
暗色调的舞台一角,聚光灯一打,一个瘦弱的男孩被捆着双手推上了舞台。男孩口中塞着布团,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台下的观众席,也许是想求救,但他在观众的眼中只能看到残忍。
他绝望的收回目光,而因此让他得以看到在舞台另一角正被人狠狠凌辱的女人,利吉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虐杀,害怕的呜呜地喊了几声,全身颤抖不已。
这孩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光洁的身上到处可见残忍的伤痕,不过有一点他比那女人强,那就是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