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话音还未落,一道寒光飞过,那小乞丐的头已滚向两尺外,店中人轰然走了个净光。
“我提醒过你的,莫怪我。”我不再看他,起身欲走,脚下却被凸起的方砖绊了个踉跄。
一旁来人立即将我扶住,“小心。”
我懒洋洋的抬头看她,“花晴,你这剑法是越来越快了,比我们初见时……还要快。”
她低头,脸色微红,“谢大公子赞誉,您喝多了,属下扶您回房。”
“花晴。”
“大公子有何吩咐?”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喝醉。”
“奴婢知道了。”她头埋的更低,持着剑此刻居然完全像是在作修饰用。
“你不是应该跟着琼宝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监视我?”
她摇头,声音压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二宫主几日前和大宫主大吵了一架,和奴婢被一并逐出白乐宫了。”
“琼宝如今何处?”明明已经决定放下,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花晴扑通一声跪下道:“二宫主就在前面的客栈内,已经病了整整两日仍不见起色,求大公子前去劝劝吧!”
“又是病了?”我疑惑道。
花晴哽咽道:“二宫主身体一向不好,此次病情又来的凶险,奴婢怕依他的性子……。”
“他身体一向不好?”
“奴婢十三岁入宫,跟随二宫主已经有五年,不敢有一字隐瞒大公子。二宫主体弱多病,早晚服药从不间断,大宫主曾严令他不准随便出宫,大公子回来后这规矩才稍稍松了些。这外面药材不齐全,二宫主却宁愿受病痛也不肯向大宫主道歉,求大公子前去相劝,让大宫主送些珍贵药材也是好的……求求大公子了。”
润玉,润玉……我几乎是带着发狠的意味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我倒也罢了好歹中间有十年间隔,可对琼宝狠心至此,你是不是疯了?!
犹豫了许久,我最终决定去推那扇朱红色的门。
琼宝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花晴,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回来?”
见进门的是我,床上的人马上弱了下来,将头缩在棉被里不安道:“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看他还算精神,便又后悔起自己的鲁莽来,道一声‘走错了‘便欲退回去。
“大,大哥!唉哟!”他从床上滚下来,死皮赖脸的抱住我的腿,“大哥知道我生病了,特地来看我的是吧?我就知道大哥肯定不会不理我。”
倘若不是他紊乱的脉动和腮边不正常的红晕,我定以为他是学润玉一样装病。
我将他扶到床上,按着他的手腕道:“哪里不舒服么?”
他两眼晴烧的像两个小灯笼,水汪汪的盯着我,“刚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大哥一来我就全好了。”
他像是证明自己多健康一样,还将手伸出来握拳扬给我看。
房间是封闭的,贴进他的时候,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我似乎一瞬间便明白了——他身上为何总是飘着并不喜欢的桂花糕味道。
只有那种浓郁的香气……才能摭盖住刺鼻的药味,是么?
“为什么和润玉吵架?这些年来他对你很好不是么?“
他皱了会儿眉毛,无比认真道:”不好!我就是讨厌他。谁稀罕回白乐宫,整天跟做牢似的,出来倒自在了!大哥,我跟着你吧,我跟着你好不好?”
我将头发抽出来,放轻了声音问他,“你小时最怕吃药……这几年是怎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