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我偷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母亲集结了江湖人士在一个名为悚风崖的地方设下埋伏,吹三下响哨做行动开始暗号,她想杀了二娘和弟弟,让我取而代之入京受赏。
女人一旦下了决心便固执的可怕,任我如何相劝只是不听。
次日将我点了哑穴后直接塞入马车,派了四个侍卫在马车前后紧盯着。润玉和琼宝自然是二娘坐在一起,中途过来几次都被母亲哄骗了回去。
我有口难言,只能坐在马车里干着急,烦闷翻看了那附近处地形图,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个半环形的峭壁,且是必经之吃路。
母亲中途小解,我便抽掉车内活动木板,从下面钻出去,前面两人看到我诡异的举动只道是孩子贪玩,小心规劝了几句便放松警惕。我趁机将两枚钢针顶到左侧马皮套里,剩下一枚随手按在皮鞭梢子上,重新爬回来将木板装好。
母亲回来之后,我第一次主动靠过去,她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惊喜,见我表情平静安份便有些不忍,解了穴道后柔声问,“不用害怕,再过半日,讨厌的人都会不见,世上便没有谁能欺负我们了。”
她已经年近四十,疏于打扮面色已显苍老憔悴。对着那张熟悉的脸,我蓦然对她生出愧疚的亲切感,趴在她怀中道:“你过的可好?”
她愣了许久,便绷紧嘴唇不再说话,自然不好,这答案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呢,我觉得琼宝和润玉都很好。”
她搂住我道:“他们再好我都看不上,他们活着一日,你一日便无法出人投地,你比他们都听话懂事,按道理应该过更好的生活。”
她不知道命运从来都不需要讲道理,她爱我爱的理所当然。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不好,我恨你被别人看不起,谁都不行!我身体不好,怕也活不不了几年,如果现在不把他们除去,将来……你这样子的性子该在他们面前活的多么窝囊!我只想就觉得心寒。”她固执的仿佛回到了烛下诅咒的时刻。
我问她,“没关系,你为我好,我便一直跟着你做伴儿,这样谁都不能欺负我们了,是不是?”
她突然搂着我哭起来,泪一滴一滴的落到我的脸上。
马车速度慢了些,一人提醒道:“悚风崖,路很窄,后面的马车注意些,尽量贴着左边走!”
我紧紧抓紧母亲的衣服,听到马夫抖鞭的声音,马车迅速颠簸乱撞,马夫急叫:“不好,马受惊了,快逃!”
明明是瞬间的声音,却刹那已在千里之外,我和她抱作一团在马车里盘旋,只听润玉到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后悔吗?杀了自己的母亲……我无数次问过自己,总是答不出。
口是心非
润玉和我对贴额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哥别再讲,也别再想。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才能相聚,应该好好珍惜这缘份的。如今不论是人是鬼,你终归是我们大哥,怎能说走就走再次舍我们去啊……。”
“我不知道你们吃了那么多苦……。”
“嘘,”他手指压住我的唇,“不准再提了,嗯?”
少时不幸忘了也好,反正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我刚要点头,却听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一人站在入口处报道:“禀大宫主,那姓秦的小子……跑了。”
润玉眉头微蹙,“不是用寒铁链锁了么,怎么还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