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走他就走,阮晨停他就停,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阮晨背对着他,压抑着嘴角得意的笑意,走出了几百米才转身,用施舍的口吻说,“行吧,看你这么可怜,你愿意跟我回家当我的弟弟吗?我爸妈正好缺个儿子。”
男孩犹豫着不说话。
阮晨带着恶意凑到他耳边,指着不远处垃圾焚烧厂冒出的黑烟,“小家伙,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每天路边都会冻死很多人,他们就被塞进了那个大烟囱,被烧成了烟。你要是在路边冻一夜,明天就变成飘出来的黑烟了。”
小男孩终于怕了。
他温顺的喊了一声“姐姐”。
阮晨满意的点点头,施舍给小男孩一只手。
小男孩的手一样白净柔软,乖巧的躺在阮晨黑瘦、还带着茧子和未干血迹的手里。
“今年多大了?”
“八岁了,姐姐。”
小家伙嘴格外甜,仿佛真的怕阮晨不管她了。
“叫什么名字?”
“傅。。。。。。”后两个字刚要脱口而出,他忽然想起了父亲曾经一遍遍的叮嘱,
“记住,无论谁问起来,都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这很重要,关系到你的性命。”
于是他把剩下的两个字咽了回去,摇了摇头,“姐姐,我。。。不记得了。”
阮晨皱眉打量着他。
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难道因为他是个智障,他家人才不要他的?
没关系,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就算是智障也能卖个好价钱。
阮晨牵着他,感觉像极了牵着路边捡来的流浪狗,于是她说道,“那你就叫简之好了,你姓傅对吧?那你全名就是傅简之。”
傅简之立刻点头。
阮晨怕他脑子不好使记不住,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傅简之,姐姐。”
她牵着傅简之回到贫民区,黑灯瞎火路很难走,尤其是深夜还下着雨,傅简之跟在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阮晨掌心忽然一空,傅简之被什么绊倒在了地上。
她犹豫了一下,弯腰吃力地把小男孩背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家走。
傅简之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尤其是双脚,皮鞋虽然很好看,但是也把他的脚磨破了。
他一路都在忍着,怕捡到自己的这个姐姐也嫌自己是个麻烦,把自己在半路丢了。
傅简之搂着女孩瘦骨嶙峋的肩头,闻着她身上散出的不太好闻的气味,竟有些莫名的心安。
从娆和曹德还没睡。
他们已经现阮晨不见了,少的还有几件她的衣服和胡望龙吃剩的饼干。
毫无疑问,她跑了。
对曹德来说,这意味着三万块的损失,他快急疯了。
他正在打从娆出气,逼问从娆阮晨可能往哪里跑,门被推开了。
他找了一天的阮晨静静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背着个泥猴子,一张小脸又艳又冷。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我给你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