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莫说是我熬得住,莫丁果身体也早化为尘土了吧?
敖川有些幸灾乐祸道:“据说是在忘川河底,那里飞鸟不至,人烟绝迹。二百年,西王母上了年纪脾气倒是一点也不曾减。”
我立一旁听的愈发绝望,敖川伸手揉揉我的脸,“又不是让你去受苦,怎么一幅要哭的样子?”
看到桌子上放置的金贴,他眼睛一亮,对白泽道:“我们淮殊还没有办过满月酒呢,什么时候咱们也来热闹一番?”
白泽道:“吵的凶。”
“你不喜欢,但是小孩子喜欢。到时候三界都会派使者过来吧,应该会送不少好东西,你说是不是淮殊?”
我问:“天界也来人吗?”
“当然。”
那岂不是可以打探景炎如今的消息了?我期待的看向白泽。
他摇了摇头,道:“满月席宴你是晚了,不过待成人礼时可以发下请贴热闹一番。”
我不满道:“那我要什么时候成人?”
白泽道:“依我们妖界的规矩,满一百四十岁便可以成人了。”
“那我现在多少岁?”
敖川摸摸下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刚好十岁……”
我的世界从此一片黑暗。
去喝满月酒那天,阿绿将我从头到脚收拾一遍,在我脖子上腰上挂了好多配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当孩子久了,我居然觉得很有趣,只是仍不敢对镜子看。
囚牛府上热闹的不得了,我从中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习凤、马腹、谛听、很多年后被马腹吃掉的南海蝴蝶、还有当康山膏两兄弟。
爱骂的山猪此刻还是个小孩子,脸圆嘟嘟的十分可爱,胖乎乎的跟在哥哥当康身后,像条形影不离的小尾巴。
如果不是听到他用十分恶毒的话诅咒收礼之人,借我双眼睛怕也不敢认他们。
我随白泽坐上席,中间空了个位置,依次是四兽跟龙九子,全都是玉树临风的男子,十分赏心悦目。
快开宴时,我看到了苗飞。
它几乎跟在我家时没什么变化,身体滚圆,毛色鲜亮,走起路来懒懒的架式十足,在门口礼官处张口吐了个小元宝就慢悠悠的走过来。
途经过我身边并未多看一眼,直接在白泽旁边空席坐下,埋头便吃。待宣布开宴时,它已酒足饭饱的摇着尾巴准备离开了,这只吃货猫!
白泽吃很少,每道菜意思下尝尝便作罢。敬酒人极多,他却都来者不拒,不过越喝眼睛越亮,半壶酒下肚也不见分毫醉意。
我在人群中四处打量,希望从中多找出几张熟悉脸庞。
进行到一半时,囚牛将孩子抱了出来,众人争相围观。
我也好奇,只是够不着,白泽便将孩子要了过来,送到面前给我看。并不是什么妖怪模样,是个肉呼呼的小白面团子,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却要灵动许多。眼睛望着众人滴溜溜直转,整只手都塞在嘴巴里吮吸。
我取出西王母送的铃铛晃了两下,立刻吸引了它视线,湿搭搭的小手扯着红绳不放,歪着头冲我笑。
我松了手,道:“你喜欢就给你好了。”
他用力晃两下,铃铛居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他似很得意,不停挥动着胳膊,对别人的逗弄再也不看一眼。
敖川笑道:“龙大喜欢鼓瑟声乐,生个儿子竟然也是这样。”
囚牛也笑,将团子抱了回去,面带尴尬对白泽道:“白大人见谅,公主她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