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淮殊方才的神情,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房间变的越来越冷,我用力搓着手也感觉不到丝毫热气。运动起来应该会温暖一点吧?我在房间绕圈快速奔跳,又扑通扑通做起蛙跳,似乎感觉好了一点点,可还是冷。
过了很久,门被推开,两人对我视而不见,抱着一团锦被抬起来,放到床上后又迅速离开了。
终于有取暖的东西了,我欣慰的去拉棉被,却被里面包裹的东西吓了一大跳,里面居然隐藏着一个人!淮殊?!
他眼睛闭着,小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安详,像是……死了?
我恐惧的伸手试探呼吸,随即吓的缩了回来。
一只手从后面推住我肩膀,“人类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寿命,生死病死不是应该司空见惯了么,为什么还会害怕?”
我哆嗦着转过脸去看景炎,“你为什么要杀它?”
景炎道:“我只是将它魂魄封印在别处,不过现在也和死差不多了。”
他轻不可见的勾了下唇,我敏锐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你想做什么?”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诱惑道:“想离开这里回到你的爱人身边吗?”
“想。”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做——淮殊。”
我抖了下,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要我冒充这个孩子?”
“不错。”
“可天界那么多人,为什么是我?我只是普通人,什么都不会!”
“正因为你是普通人,所以你身上没有仙气跟妖气,进入这个身体再合适不过,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他冷冷的说,接下来一句话将我置于死地,“想取下锁魂链离开的话,只此一条,别无选择。”
我思虑良久,咬牙,“我做。”
半柱香后,我从床上坐起来,再看周围布置都比方才大了几倍,是因为孩子视角的原因吧?
将身体倾斜到桌旁铜镜前,我从中看到一张稚气天真的脸庞,眼神茫然寻不着焦点。
古时一人名为庄周,梦中化身为蝴蝶翩翩而飞,醒来后觉得失落迷惑,他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庄周化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化身为庄周,我现亦是如此感受。
我现在是谁?莫丁果?还是淮殊?
景炎冲我伸出手,“我们出去吧。”
那是一只保养极好尊贵的手,手指修长指尖修剪的圆润干净。只是不知他杀害那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抖过哪怕一下,凶残的家伙。
房间呆的久了,出门时眼睛有些刺痛,只见远处几个身材相似的男子急匆匆背着光走来,看到我用关切的语气道:“淮殊,你怎么到了陌生地方还要乱跑?”
揉揉眼睛,我抬起头,认出为首的人是见过几面的白虎敖川。立在他左侧的是个青年俊朗的男人,眼睛是淡蓝色的,好像沉浸在伤心回忆中一样神情忧郁。
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身火红衣服,头顶扎着一根闪亮的七彩羽毛,下巴高敖的抬着,谁都不放在眼中那种猖狂。男的则相貌阴柔,走路姿势和翘起的手指都略显女气,胳膊上绕着一条乌黑的蛇,贴着雪白的皮肤吃吃的吐着信子。
敖川将我从景炎手中接过来,寒喧了两句便将我抱走。
中途时他问我,“景殿下带你做了什么,耽误那么久还搞的神神秘秘不让我们知道?”
我说:“没什么,就是让我去他玩了会儿,看了几幅画儿。”